第二天是個沒有陽光的日子,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塵土氣息,天空一副灰蒙蒙的樣子。
這是要下雪的前奏。
與此同時,一道消息不胫而走。
辛克萊爾公爵重傷不治的消息傳遍整個查理曼邊境地區,同時也傳到了藏身于某個村落之中的貝利亞的耳朵裡。
一聽辛克萊爾快要死了,貝利亞高興不已,忙問探子此消息的真實性。
“千真萬确,這個消息是同時從格洛斯特與公爵親信那裡傳出來的,他被奧多亞克王國的聖騎士傷到胸口,肋骨斷了幾根,至今還未得到醫治。”
在貝利亞的授益之下,本國是沒有人告訴醫治辛克萊爾公爵的,誰要是那麼做了,他的全族将會被陛下嚴懲。
貝利亞已經相信了,得意的說:“那位叫做零的騎士絕非等閑之輩,辛克萊爾受的傷無疑是十分嚴重的。”
這個消息一直被刻意壓下,可紙終究包不住火的,辛克萊爾無法隐瞞一輩子。
“他是怕我立即要了他的命,可我偏要這麼做。”貝利亞依舊穿着使者的衣服,這是他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出遠門,缺乏生存經驗的他全靠身旁的人幫助。
聽到他的話,艾克表示自己可以替他去殺辛克萊爾。
“不,我一定要親自前去。”貝利亞為人任性,一意孤行,他決定的事是不可以有任何改變的。
見狀,無人敢再說什麼,連艾克也閉了嘴。
外面飄起了雪花,艾克出來透透氣,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麼。
“說起來,你那結拜兄弟的忌日就要到了吧?但是這次我們來不及趕回王城了。”同行的人說道。
艾克深呼吸,沉聲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沒想到還有人記得他。”
那人笑了笑,說:“當然,我記得他是個優秀的弓箭手。對了艾克,他叫什麼名字來着?”
畢竟年代久遠,人們隻知道艾克的威名,無人記得他的結拜兄弟是哪位。
艾克頗為感慨,靜靜地回答對方。
“他叫紮克。”
有些事塵封已久,慢慢的就成了人心中的一根刺,觸及到了就會疼痛。
查理曼王國著有冰封之國的稱呼,一年十二個月中,有将近九個月的時間都要在風雪中度過。貝利亞一行人也是被突如其來的風雪阻了道路,想着等雪停歇下來就動身回王城。
哪知中間出了個插曲。
獨裁決斷的貝利亞陛下強硬的要去讨伐苟延殘喘的哥哥,并下定決心将這裡作為辛克萊爾的墳墓。
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以及耳邊傳來的寒風呼嘯,艾薇不禁皺起了眉。
她再一次被這惱人的天氣絆住腳步。
辛克萊爾打算這幾天遣人送她回科羅拉城,誰知雪下的太大,将那條無人知曉的小路堵住了,艾薇回程的計劃被暫時擱淺。
可不知為什麼,她心理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夜裡沒有什麼娛樂活動,艾薇隻能待在她的小閣樓中看書,與此同時心中盤算着接下來的事。
突然間,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緊接着房門被大力推開。
是紮克。
“小姐,事情有變,我現在就帶你離開!”
與此同時,他将手中的一件深色鬥篷遞了過來。
艾薇接過立即穿上,并問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貝利亞提前動手了,他比我們想象中來的還要快,現在已經到小鎮的入口了。”可想而知這是有多急着來殺辛克萊爾,不過這也間接說明了他們将消息捂得夠嚴實。
艾薇不敢有一點兒耽擱,她什麼都沒收拾,穿上鬥篷就跟着紮克出了這棟房子。僅一會兒的功夫,小鎮已經亂做一團,值夜的人得知遠方有大批人馬朝着這邊疾馳而來,吓得立即四處高喊逃命。
有人說是奧多亞克的人進攻過來了。
也有人說是山匪要來搶奪這裡的物資。對于這種事偏遠城鎮和村落的人們已經習以為常,一旦風雪不止,山上的匪徒們就會下來搶劫。
沒有人在意辛克萊爾公爵的情況,全都隻顧自己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