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早就準備好要謀逆了,辛克萊爾,看來是我小瞧了你。”貝利亞強裝鎮定,又對上初來乍到的面具男,威逼利誘道:“你是想要跟着他違抗王命嗎?别忘了這個國家的主人是誰,如果替我殺掉他,我可以授予你……”
“不必了,你很快就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了,省省力氣吧。”面具男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的話,語氣輕蔑,即便帶着面具也能察覺出他對貝利亞的嘲諷。
在面具男出現的那一瞬間,艾薇渾身血液沸騰起來,無需聽聲音去辨識對方的身份,隻看身形就夠了,沒想到他居然過來了!
“小姐可别激動啊,當心壞了事。”魯比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肩膀,生怕她稍不留神摔下去。
艾薇忙問,零怎麼在這?
“辛克萊爾的人要用來迷惑貝利亞,所以零隻好親自帶人過來相助。”簡短的一句話到處辛克萊爾的窘迫境地,堂堂公爵底下連足夠的人手都沒有,關鍵時刻隻能與虎謀皮,向零這個敵國之人求助。
艾薇又問:“所以這些都是我們的人?”
魯比靜靜點頭,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一定對此保密。
為了掩人耳目,隐藏他們奧多亞克人的身份,與貝利亞有過近距離接觸的零不得已戴上面具。
除了騎士團,零還帶了一部分科羅拉城的士兵,而留在格洛斯特的軍隊依舊駐守,與對面辛克萊爾的軍隊保持着“大眼瞪小眼”的現狀,從而給貝利亞造成邊境無事發生卻時刻戒備森嚴的緊張假象。
雙方對線,拼的就是底氣,人多的那一方自然氣勢十足。有了零的加入,辛克萊爾這邊的人數遠遠超過貝利亞。一時間貝利亞落入下風。
最要命的是,艾克臨時反水。
從小接受騎士教育的他不能接受欺騙與背叛,與其活在仇人的謊言下,他甯可壯烈的死去。
于是,他将劍對準了效力多年的貝利亞,沉痛又決絕的開口。
“是紮克在山匪手中救下的我,又帶我來到王城。如果說辛克萊爾伯爵是他的救命恩人,那麼紮克便是我的救命恩人,就連我的名字都是他給起的。”
這是他第一次說起那不堪的往事。
對于他們這種微不足道甚至一輩子都要為人賣命的底層來說,到死亡的那一刻也不會有人問起他的過往。随着時間的流逝,他的名字和事迹将會徹底被遺忘。
所以在艾克的眼裡,紮克是他生命中的引路人,這份恩情他始終記着,并想着若是可以,他願意為紮克付出生命。
貝利亞無法理解他的話,骨子裡與生俱來的冷血讓他根本不能共情任何人,于是在聽到艾克的話後冷冷的開口:“那又如何?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主人。”
向來對他恭敬不已的艾克這一次回怼了他。
“在我得知是你殺掉紮克的那一瞬間,我決定不再效忠你了。”
這算得上是變相的背叛了,不過與常規的那些卑劣者相比,在場的人都力挺艾克的行為。
因為這裡隻有衛兵、騎士們,他們與艾克、紮克一樣,都是身負使命的底層執行者,也許一輩子無法觸及貴族生活,又或者年紀輕輕死在了任務途中。所以大家不約而同的對艾克的重情重義表示贊賞。
至于貝利亞,即便他貴為君王又如何,褪去那身象征着地位的錦衣華服後,他隻是個有着自私冷血醜惡嘴臉的貴族罷了。
不理會貝利亞的任何表情,艾克繼續道:“王儲之争我無權插手,殺掉你我會成為查理曼王國曆史上的罪人。”
衆人皆知,艾克是個冷靜自持的侍衛長官,行事向來成熟穩重,深思熟慮。
包括這一次。
連辛克萊爾都沒有預料到他的下一步動作,就眼睜睜的看着他殺掉了使者團的其他成員。
這其中有一人在當年參與了暗殺紮克的行動。
即便紮克沒說,他也能根據當年的蛛絲馬迹推測出來。
使者團皆是貝利亞的心腹,有貴族首領,也有母親給他留下來的得力助手,就比如幫他專門解決異己的暗衛,也正是他負責做出各種暗中針對辛克萊爾的事。
見心腹躺在地上,眼睛鼻子全都在流血,貝利亞驚慌失措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是一劍封喉,怎麼會有如此詭異的樣子。
艾克并不知情,紮克替他回答了。
“我的劍上提前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