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期已到,零真的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這是艾薇醒來時的第一個念頭。
起身去對面的房間看,這裡早已沒了零的蹤影,隻留下屬于他的生活痕迹。
床鋪壓根沒動過,說明他昨夜根本沒睡下,是直接趁夜走的。
原來是在跟她告别啊。
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如同做夢一般,到處都是虛假的碎片。
可脖子上的項鍊卻在提醒着自己,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又一次被撩完跑了。
“王八蛋,再信你我就是狗。”
一怒之下,艾薇扯下項鍊,将其收在盒子裡。
美其名曰,眼不見心不煩。
很快,零不告而别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城堡,所有人都詫異地表示無法理解,都爬到聖騎士這一步了,怎麼說走就走了?
盧娜安靜的走過來,問起對面房間的安排。按照慣例,這間屋子需要重新整理一遍,以便後續有人住進去。
因為艾薇身邊不會隻有一個專屬騎士,之前一直是她在堅持,所以沒有其他人。
“就那麼放着吧,鑰匙留我這裡。”艾薇淡淡的開口,表情中看不出什麼情緒。
那間房留有不少回憶,她需要慢慢适應,給自己一點時間去脫敏。
當晚,威爾士找到她,試圖用盡辦法寬慰着。
“我知道你難受,畢竟從小到大我不在你身邊,查理那個混蛋更是不管你,如今好不容易出現這麼一個真心待你的人……”
“說不定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呢?當初人家送你回來時第二天就要走,是我硬要将人留下,這才有了今天的結局。”
“要怪,就怪我這個當哥哥的不負責吧。”
艾薇愣了片刻,随即突然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埋怨道:“你怎麼替他說話了啊,是他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的,我這人有那麼難纏嗎?他想走,我定會送上臨别禮物,歡喜的親自送他到城門。”
艾薇生氣的點就在此處。
她恨零的不告而别,最後一天都要遮遮掩掩,連個正式的道别都不給自己。
再加上昨晚搞那麼一出,害自己一時間真情流露說出不該說的話,結果呢,她心動了,對方卻潇灑地轉身走了。
零走後,艾薇隻在威爾士的面前偷偷哭過,看着她雙眼泛紅的樣子,萊斯利走到威爾士公爵的面前,遲疑的開口:“零還會回來嗎?小姐這個樣子有些令人擔心。”
他沒說的是,艾薇這幅樣子像極了失戀的少女。
威爾士歎了口氣:“大概不會再回來了,或許說本就不該留下來,是我當初一意孤行了。”
對于零的事,全程隻有威爾士一人負責交涉,什麼時候留,什麼時候走,留多久,去做什麼,這些萊斯利一概不知。
這天過後,艾薇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精神,與盧娜一起清點着生辰收到的禮物。
“這幾樣是不是有些太過了?”艾薇手中捧着個小盒子,裡面是一套精緻的首飾,饒是她不懂珠寶,也能看出這裡的東西不該是她佩戴的。
因為她記得帕裡斯說過,尋常貴族可以任意使用各色寶石,而珍珠、鑽石、瑪瑙這類特殊材質的飾品隻有王室成員才能佩戴,特别是鑽石會被鑲嵌在王冠上。
之前忙着晚宴的事,艾薇沒來得及去看凱撒送來的那車禮物,如今才發現裡面有幾樣東西太過貴重,不該是她一個貴族小姐使用的。
“陛下自有他的道理,小姐放心佩戴就是。”盧娜笑着說。
将東西整理好,放在專門的首飾櫃中,櫃子角落還有一個不起眼的小盒子。
裡面是零的那條項鍊。
為了避免“睹物思人”這種蠢行為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艾薇不打算佩戴,于是将其同其他貴重物品放在一起。
不僅如此,自那之後艾薇再也沒有與任何人提及過關于零的任何事。
慢慢的,冰雪再次消融,春天來了。
艾薇穿越至今,已整整一年。
威爾士提議再給她挑選新的專屬騎士,為了防止她重蹈覆轍,公爵大人決定直接安排兩個。
“哥,我想說的是,他在我心中無可替代。”艾薇面色如常的向威爾士坦白道:“不過你放心,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意志消沉的。”
“至于專屬騎士,我不需要,有盧娜和塔爾在就夠了。”
塔爾是傳令史,在不需要往返送信件的時候也會參與各項訓練。而盧娜更不用說了,暗衛營出身的女騎士,身手不比男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