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呢?聯系上了嗎?”秋原一回頭,本以為是嶽樓,沒想到是個不認識的男人,還晃晃悠悠相當惬意,她一下子生氣了,站起來趕人,“店裡還沒開始營業,晚點再來,二樓私人住所不允許上來。”
秋原真是氣急了,聲音都滿是怒意,沒想到那人卻嬉皮笑臉地無視了她的話。
“呵,這怎麼了這,看這樣子傷得不輕啊?”
麥子聽聞回頭看向那人,言語中透露出歡喜,“章哥?太好了,快,康哥受傷了,你快,”他說着轉向秋原,“不是有急救箱嗎?在哪裡快拿過來!”
章姓男子繞過馮麥走到沙發前,看着秋原說:“你?給他,打了一針?”
沒等秋原回答,他就自說自話,拍了拍康靜山的臉,“還是這麼能扛,這一針要别人早睡過去了。這位姑娘,沒想到啊,你還能給他打上這一針啊,真真看不出來,瘦瘦小小的身闆,你沒受傷吧?”說着湊到秋原眼前東瞅西瞅的。
“你是醫生?”秋原怒氣沖沖地看着他。
“哎呀看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大怒氣呢?生氣多了不好,容易衰老的。”
秋原沒等他回答,推他到沙發前,從倒了的櫃子裡翻出醫藥箱,放在沙發前的地上,打開把鑷子遞給那人。
那人往後一躲,“我又沒說我要救他!再說了我什麼時候說我是醫生了?”
秋原站起身,鑷子指着那人,明明拿的隻是個小鑷子,卻像拿着把刀,“你既然來了,麥子說你能救,你就救他,救不了,你也别想走。”
“章哥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别管這些有的沒的,你先看看康哥怎麼樣了。”馮麥到底是個孩子,此時險些哭了出來。
看着眼前這一個怒目而視的姑娘,一個悲痛欲絕的小夥子,男人忍不住笑了,踢了沙發上的人一腳,“你說說你這兒都什麼人?”
說着接過了鑷子,“有酒精沒?沒有的話直接來白酒。”
秋原起身去對面的屋子裡翻騰出酒精來,男人看着雖沒個正形,上起手來卻一本正經。
“要不再給你打一針?”
康靜山的眼睛微微睜着,閉了下眼似是拒絕,章姓男子剛準備動手,被康靜山抓住了手腕,眼神瞥向身旁的馮麥。
那人這才注意到,抓着馮麥的手,語氣裡還有一絲驚喜,驚喜?“喲?你手也受傷了?來我先給你處理。”
馮麥掙脫開,“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這沒事你趕緊給康哥……”
男人打斷他的話,抓着他的手越用力了,“我也沒興趣給你們包紮這皮外傷,不過你康哥說了,你先給你處理他又不讓我動,你說我怎麼辦?那我不管你了你們自生自滅去了。”說完還松了手。
馮麥聽聞趕緊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腕上,“哎呀那你就别廢話了趕緊趕緊的!”
男人笑而不語,慢悠悠地給馮麥清理傷口。
“好了,”章先生放下手裡的東西,伸了個懶腰,“哎喲真是見着這家夥怎麼都沒好事。”
這時房門被撞開,陸川匆忙中沖進來,“靜山怎麼樣?”
他先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睡着的康靜山,神情這才放松下來,這才注意到站着的章先生,“章先生?你什麼時候到的?”
“正巧正巧,趕上了這家夥剛到下。”
“他沒事了吧?”
“沒事了沒事了,皮外傷,對他而言都司空見慣了。”
秋原這才注意到門外還站着一個人,頗為關心地向屋内眺望。
“不過,他狀态怎麼這麼差?我給他的藥都沒吃?”
“他除了一點甜食,每天基本上什麼都不吃,覺也睡不着,睡也差不多都是昏死過去。”
秋原看了一眼躺着的靜山,這才發覺距離她上次好好看他時,确實憔悴了不少。
章先生歎了一口氣,“哎喲,這可不好辦,等他醒了再說吧,”說着往外走,注意到門口的人,“哎這兒還有個小姑娘,也是你們酒吧的人?不是說沒女孩子嗎?”
“哦她是我朋友,不是酒吧的人。”
“你好啊姑娘。”章先生笑得很溫柔。
女孩退了一步讓開路,本就悲傷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一點笑意,“你好。”
“怎麼不太開心?來這邊請我請你吃好吃的,南山這家夥肯定做了不少好吃的。”故意叫錯人名字不說,明目張膽地把這兒當自己家也是沒誰了。說着輕輕抓起女孩的手腕往對面房間走。
女孩不舍地回頭張望,陸川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秋原簡單說明了下情況,陸川環視了屋子裡的狼籍,“你手沒事吧?”
馮麥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問的是自己,“我啊?我沒事。主要是康哥……”
“讓他好好休息。”他轉身往外走,注意到地上的刀,彎下腰撿了起來,拿在手裡端詳,回頭遞給秋原,“你用這把刀了?”
“沒有。”
那把刀是她剛來酒吧時,康靜山給她的。
“既然是靜山給你的,你收好。”他注意到嶽樓一直在一旁待着,“辛苦你把房子裡收拾下。”
“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