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多遠,車又停了,“下車。”
秋原聽話地下來,看到殷司源走到馬路對面,停着的應該是他的車。
車開過來,停在秋原面前,她開車門前,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
一上車,殷司源突然伸手闆過去她的肩膀,秋原輕呼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她穿着深色外套,肩膀處染了血看不分明。
“衣服脫了。”
秋原一隻手扶着門,側身對着他,他的話聽得不是很真切,自然是沒有反應過來。
殷司源見她無反應,強行把她的外套脫了半側,裡面的淺色長袖看着觸目驚心。
注意到她的手扣在一起,不知是害怕還是疼身體在發抖,他的動作輕了些,似乎還有聲歎息,“解開顆扣子。”
衣服輕輕拉下,傷口不淺,可能因為之前的行動還在出血,殷司源不知為何氣不打一出來,低聲罵了一句,“真是蠢。”
給她拉上衣服,開足了馬力往最近的醫院趕。
秋原側身靠在座椅上,眼睛的光芒有些黯淡,望着窗外變換的景緻,但其實都是樹,肆意生長的樹枝,在她眼裡毫無區别。
漸漸地眼前的樹也虛晃起來,像是滴上水的墨漬,暈染開來,久違地感到了暈想吐。
“好累啊……”聲音很低,本是她心裡的聲音,從喉嚨發出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殷司源愣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就當做沒聽見這句話。
很快到了最近的醫院,殷司源快速下車,走到副駕駛開門把她抱了出來。明明周圍很嘈雜,而此時秋原靠在他肩頭,聲音仿佛消失了。
殷司源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她,以前隻覺得她任性無理,此刻的她竟如此弱小。
醫生為秋原包紮好傷口,安排在病房,殷司源進來時她幾乎快要睡着了。
殷司源臉色不怎麼樣,俯身看着她,單手扶着她的頭低聲說:“看着我。”
她的眼裡滿是倦意,下一秒似乎就能睡着。
“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
她眼裡的他有些模糊,頭也隐隐作痛,本想說出來的,但她逞強慣了,此刻也疲憊得難以維系,話到嘴邊還是拐了個彎,輕輕說:“沒有。”
“你給我好好待着,有什麼事都告訴我。”
秋原沒有聽進去,關心她的話很是陌生,她别過臉不去看他,沒出幾秒就睡過去了。
看她睡着了,殷司源在她床邊站了一會兒,又安排好她住院的事,這才離開。
周星耀和康靜山坐在車後排,康靜山閉着眼睛,周星耀瞥了一眼他,說道:“傷口怎麼樣?”
“沒事。”
“這就是你留着那女人的原因?”
康靜山沒回答。
“她說的真假?”
康靜山這才睜眼,看着窗外,“錄像的事會幫你處理好。”
周星耀點點頭,他的神情依舊很嚴峻,“我清楚你的能力……但是,”
“周老闆,康哥當時确實考慮過對面樓層可能會留下證據,已經查證過了,不過秋原的說那個偷窺狂,确實沒有發現。”副駕駛座上的陸川解釋道。
“那個女人,秋原?她跟之前的事有關系嗎。”
陸川看了康靜山一眼。
康靜山淡淡地說道,“沒有。”
周星耀看着窗外無聲笑了,拍了拍靜山的大腿,單說了一個字“好。”
張隊得了空,到醫院望江岩,柯璃月受了點皮外傷,這幾天一直留在醫院照顧江岩。
“他怎麼樣了?”張隊把花遞給她,一些吃的放在桌上。
柯璃月勉強笑了一下,“醫生說他情況不太好,腿上可能會落下後遺症。”
“别擔心,他身體底子好,會恢複的。”
張隊此前跟喬樹聊過好幾次,但關于他們調查的具體内容,喬樹沒有江岩的指示,不能跟張隊做過多解釋。
張隊坐在椅子上,望着床上睡着的江岩陷入深思,你到底調查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