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帶你去醫院,你這樣下去好不了,秋原?醒醒。”
姜海藍正愁如何把迷糊的她帶去醫院,沉重的敲門聲吓了她一跳。
隻開了一道門縫,外面那人就沖了進來,輕車熟路地走到床前抱起秋原往外走。
“哎你誰啊……等等……你放下她!”
“我見過你,你是她朋友?”
“你什麼人?你就是……”
“跟我走。”說完就出了門。
“哎你等等。”
“……我去打點水!”
這是……海藍的聲音?
秋原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眼前的事物還看得不真切,僅憑輪廓判斷出眼前的人。
“你怎麼在這兒?”
殷司源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她面前,“我?呵,沒我的允許偷偷從我面前溜了,你還問我怎麼在這兒?”
“剛是海藍?”
殷司源把椅子拉到床前坐下,“沒想到,你還真有個朋友啊?”
秋原敏銳地感覺到他語氣中的危險氣息,低下頭不去看他,壓低聲音說:“你别打她什麼主意了。”
跟剛見面時她的警告,這次的話語中更多了些懇求,殷司源盡量忽略,“哈哈,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現在開始乖乖在病床上待着,我說你可以走了你才能走,不然的話,我可不敢保證她會不會是下一個你妹妹。”
“殷司源!你站住!”
他走到門口停了下來,聽她氣急敗壞的語氣,心滿意足地笑了,邁開大長腿出了病房。
秋原突然愣住了,她還是看不清楚,比之前更甚,還以為剛醒來的緣故,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姜海藍打了水回來,放在床頭小桌子上,“你怎麼樣了?”
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應話,“秋原?你怎麼了?”
秋原緩緩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卻總覺得隔着一層霧,“我……我看不清……”
殷司源火急火燎地趕來醫院時,醫生已經給秋原做完檢查,頭部受傷,顱内出血,壓迫視神經,導緻視力急劇下降。
姜海藍陪在秋原身邊,坐在樓道的長椅上,殷司源正跟醫生見面。
很快,殷司源出來走到兩人面前,神情嚴肅,姜海藍看他等他說話,而秋原低着頭像是局外人,這一幕看在眼裡的殷司源一時間怒火中燒,強忍着沒有發火。
他抱起她送到病房,姜海藍跟了上去。
“當時為什麼不跟我說?嗯?”他強忍着怒氣,整個人的氣場卻還是很吓人,姜海藍站在門口不知進還是退出去。
“你是想報複我是吧?你以為你在我手上死了我會有負罪感?不可能!開心嗎?錯過最佳治療期你眼睛好不了你就滿意了是吧?啊?你确實夠狠的啊?”
最惱人的事大概就是對着木頭發火,病床上的秋原一言不發,此刻的殷司源近乎要暴走,看到姜海藍在,氣急之下離開了病房。
門口的姜海藍識趣地讓了一步,等他走了,坐在床邊。
“你還得學校,早些回去吧。”秋原的聲音有些低沉。
“沒事,這兩天沒課。”姜海藍勉強笑了笑,“他就是之前你讓我不要接觸的人,是吧?”
“是他。”
姜海藍不自在地扭動了一下,“我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那天他特比急的把你帶來醫院,一晚上都看着你,你發燒都燒糊塗了,嗚哩哇啦地說胡話,他一直跟你說話,安慰你……”
秋原别過臉去,這是她并不想聽到的話,“他不是好人。”
姜海藍知道自己對于他們之前的事知之甚少,固然不能僅憑看到的來評判他們,“他剛說的話,多半是關心你,你别往心裡去。”
“哼,”她冷笑道,“他才不會真的關心我,他隻想着折磨我,怎麼找樂子。”
“不管怎麼樣,你耽誤的是自己,好好休息,聽醫生的看接下來怎麼辦。”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試探性地問,“我是不是要瞎了?”
“說什麼呢!”她擡眼才注意到她臉上的恐懼,眼睛沒有焦點望着正前方。
“别怕!”說着握住她的手,手有些涼,“你那天怎麼沒說?”
秋原苦笑,“我以為沒什麼大礙的,而且我也不想告訴他那麼多。”
她的視線轉向窗外,眼睛很久才眨一下,“他父親收養了我,我們在一個家裡生活了四五年。”
姜海藍早看出他們認識已久,但沒想到他們竟然算是“一家人”?
“他父親是市長,我舉報了他父親,不久前,在牢裡自殺了……”
“咳,你,你恨他嗎?”
“恨他?應該是他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