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喝一杯,好久不見了。”說完徑直往屋裡走。
秋原一慌條件反射地要攔,絆倒他壓了上去,“别亂動。”
“你太瘦了,力氣太小。”趴在地上的康靜山慢條斯理地說道,這種時候他還在聊别人!
“趁你不備還是能放倒你。”
康靜山淺笑一聲,“陸川還沒教會你。從雨中來,開過門,房間裡的味道已經不一樣了。”說完翻了個身反而把秋原制服住了,他搶過她手裡的刀,仔細看了看,“太鈍了。”說着起身,還不忘伸手把她拉起來,秋原沒搭他的手,徑自站了起來,跟他保持一定距離。
“車禍前,是你打給周星耀讓他提防殷司源?”
他走到沙發前,彎腰倒了杯酒,“周星耀知道他會動手,不過沒想到會在賽車的時候。”他抿了一口,似在細細品嘗,“要是他沒留神的話,說不定死的真就是他了。”
“殷司源死了,當時車根本沒有着火,是你們放火把他活活燒死的!”秋原還是無法直面這些說出的話,受重傷的殷司源被壓在車下,尚存的意識最後湮滅在熊熊大火之中。
“我是告訴周要解決了他,否則,給他喘息的機會,死的就是周了。”他說得像是評判一道無關緊要的考題,冷漠得讓人可怕,頓了一下接着說:“他太急了,考慮,準備都不周全。”
“别說了。”
康靜山新拿了個杯子,倒了三分之一,遞給秋原。
秋原假意要接,實則抓住了他的手腕,準備好了刀刺向康靜山,杯子掉在了地上,酒水灑了一片。
她知道比起眼前的人,她的身手差得不是一點半點,但既然是機會就不可能錯過,他有絕大的可能躲得過去,甚至是反手刺向她,但他什麼都沒有做,刀刺進了他的腹部。
“你也太心急了,再多等等,路就顯現出來了。”
秋原另隻手抓住他的衣領,“你不是躲得過去嗎?為什麼不躲!故意讓我幫你了結是嗎!你從來都隻是利用我!”
殷司源單手摸了摸她頭頂,“人能做數不清的事,但不能自己了結自己,你知道為什麼嗎?”
秋原不解地看着他,他似乎在笑。
“命從來不是自己的,活着才天理,才是在贖罪。”說着,他的手覆在她手上,一點一點把刀拔出來。
秋原想攔着他,可卻阻止不了。她真切地感覺到了疼痛,痛徹心扉。
迫在眉睫的腳步聲這時傳來,秋原一下子慌了,開門的一瞬間挾持了康靜山。
“誰在哪兒?”
“别開燈!”
“秋原?靜山哥呢?”說着要走過來。
“别過來!”
接着微光麥子看出不太對,再加上秋原聲音中的異樣,“你要幹什麼?你真要殺靜山哥?秋原你是不是瘋了!冤有頭債有主你找周星耀去呀!你幹嘛對靜山哥動手啊!”
“對不起。”秋原克制着,聲音冷冷的,“有他在沒人動得了周星耀。”
“對不起有什麼用啊!你放開靜山哥,你不就是要周星耀的命,你殺不了他我替你,反正我沒成年殺人也不用坐牢,你别害靜山哥行嗎?”聽得出他快哭了。
秋原拿刀的手抖了一下,康靜山輕拍了下她手背,低聲說:“遲疑了?唉陸川到底怎麼教的你。你先回去吧,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她的頭抵在他後背,她想聽他的話,最後還是聽了,拿刀的手慢慢放下,刀掉在了地上,快步走了。
麥子本意欲追上去,被康靜山攔住了,他躺在沙發上,随手扯了毯子蓋在身上,感覺整個人累得不行。麥子撲了過來,跪在地上,“靜山哥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你覺得呢?我倒要找陸川好好聊聊他是怎麼辦事的。”他擡起外側的手放在麥子頭頂,“秋原不會真傷我。今天的課去上了嗎?”
“上了,我一節課都沒落過。”此時麥子激動得像搶答的學生娃,興奮地說出自己的答案。
“把藥拿來,桌上的。”
麥子麻溜取了藥,端了水給他,看着他喝下去。
“我困了,你下去吧,跟陸川說今天不要有人再上來了,你好好上課,别浪費了嗓子,不許偷酒喝,我,一直看着你呢。”
“嗯!”麥子答應着還瘋狂地點頭,“我明天帶吉他來,我新寫了首歌,明天唱給你聽。”
“好,去吧。”
麥子走下樓,有些失魂落魄,最後一節台階沒站穩險些摔倒,陸川扶住了他。
“怎麼了?”
“沒事,靜山哥睡了。”說完咬着牙關,似在極力克制。
陸川向上望了一眼,沒再追問,“今天沒事早點回去。”
“嗯。”趕忙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