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牽着手走在路上,淩柏言忽然聽到有人喊,“淩柏言,是你吧。嚯,還真的好多年沒見你了。”
迎面而來的是幾張熟面孔。淩柏言臉一黑,便想拉着歲年走人。
雖然這些人勉強也算是他的發小,但他們的德行,他再清楚不過,他不想讓歲年接觸到那些人。
歲年卻不知曉這些事情,有些好奇地問道,“柏言,這是你的朋友嗎?”
一轉眼的工夫,浩浩蕩蕩的六七個人就來到了兩人面前,恰好将兩人的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為首的青年染着頭黃毛,戴着耳釘,回答了歲年的問題,“是喏。我們和淩柏言可是一起長大的好哥們。”
“是吧,好哥們,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他對着淩柏言說話,目光則直直地看着歲年。
歲年并不是攻擊性強的相貌,卻也能讓人在第一眼便感到驚豔。柔軟的黑發下,是疏淡溫潤的眉眼。雖也是高挑的身材,但站在更為高大的淩柏言身邊,就顯得纖細而柔弱了。
多麼宜家宜室的長相,極品人/妻啊……
林棟閱美無數,腦子裡立刻蹦出了一個最适合的詞。
隻是他莫名覺得歲年有些眼熟……不對啊,這麼漂亮的人,他見過的話肯定有印象,怎麼會忘記?
或許是他的目光過于熾熱,淩柏言皺着眉向前一步,将歲年嚴嚴實實地擋在身後。
“林棟,好久不見。出來玩?”
“是呀,我們這群孤家寡人哪有淩哥這麼好福氣,隻得結伴出來玩咯。”林棟裝作無奈地搖搖頭。
“聽說淩哥好事将近,這位就是嫂子吧。怎麼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他探頭探腦地往淩柏言身後看。
淩柏言保持微笑:“以後還會有機會的見面的。既然你們出來玩,那我們就先不打擾了。”
這次他沒再管這群人的阻攔,拉着歲年就走。
兩人走後,纨绔團頓時議論紛紛。
“靠!淩柏言将人看得真牢,讓人看一眼都不肯。”
“但那人長得确實好看。我說他怎麼連結婚都偷偷摸摸的,聽他來S市一段時間了都沒見過,原來是要金屋藏嬌啊。”
“瞧他那樣子、那身段,啧,淩柏言可真忍得住啊。要是我,可真說不定會把他玩/死在床上。”
平時話最多的林棟這次反倒沒參與到他們的讨論裡,而是皺着眉冥思苦想着什麼。
“我想起來了!”他突然一拍腦袋大喊一聲,“原來不是在現實中見的,是在照片裡看到的,怪不得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他拿出手機自言自語,“得趕緊通知陸知煜,他要找的人找到了。”
……
淩柏言拉着歲年走出一段距離。
“抱歉,不是不讓你認識他們,隻是他們那群人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
轉過身,他才發現歲年并沒有生氣剛才他一言不合把他拉走的事,反而含笑看着他。
淩柏言不由一愣。
“我知道的。”歲年說道。
他對他們的眼神很熟悉。
當年在昏暗的包間裡,他從那位邵總眼中第一次看到到這種眼神。
後來,在遇到淩柏言之前,他也嘗試過很多份工作。咖啡師算是其中較為體面的了,最多被問一下能不能加聯系方式。做有些更為的底層工作時,甚至有人直接攔下他動手動腳、不讓他走。
他這才發現,過去他得到的尊重都是因為有父母護着。父母走了,家沒了,他就好像變成了誰都能沾染一下的廉價玩意兒。
所幸,現在有另外一個人可以保護他了。
歲年想到淩柏言剛才把他擋在身後的動作,心像被溫水泡着,暖融融的。
兩人去定制禮服的店裡挑了衣服,量了身材,不知不覺就到了飯點。
歲年口味清淡,淩柏言就找了家中式私房菜。他之前與人談生意時來過這裡,裡面環境不錯,而且包間很多。
點完菜等上菜的時間裡,淩柏言遞來一個歉意的眼神,然後接了個電話,聽起來和公司的事有關。
歲年便指指外面,用口型說道自己先去洗個手。
洗手間在走廊的盡頭,歲年過去會經過好幾個包廂。隻是他沒想到會那麼巧……剛剛遇到的那群纨绔居然也選在這裡吃飯。
不是他有心探聽,而是裡面的喧鬧聲實在太大,那一扇薄薄的門闆根本擋不住。
歲年本想直接離開,但熟悉的名字卻飄到了他耳朵裡。
……他們在談論的,是和他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