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有屬于他們自己的黑色産業鍊。
尉遲欽:“你打算怎麼做?”
岑奕想了想,道:“坐等神主上門。”
書中主要以秦遙的視角展開情節。
在這段劇情中,秦遙并不知道馬家村的存在,撞見詭修時,衛子林又已在他們手上。
如此說來,秦遙二人與詭修相遇,大概率是詭修自馬家村領走被俘修士,離開村子之後發生的事。
既然如此,他們不如直接在這兒等詭修上門,之後一路同行,也省去找秦遙和蕭瑾的功夫。
決定守株待兔後,岑奕和蕭瑾離開神廟。
回到馬村長家時,祖孫三人的屋子房門緊閉,似乎無事發生。
除了出門前還幹淨無一物的門上,被貼滿黃色的符紙。
岑奕向尉遲欽瞥去一眼:瞧把人家吓得。
尉遲欽:……
回到房間,岑奕徑直走向床。
在櫃子裡不知放置了多久的被褥枕頭,散發出潮味,她不禁想起,在任雲峰度過的第一個夜晚。
往事不堪回首,她果斷把床上用品打包丢進櫃子。
緊接着,她從乾坤袋裡掏出自己帶的蠶絲枕被,整齊地鋪到床上。
忙活完,她一骨碌滾到床上。
鼻尖全是讓人安心的味道。
尉遲欽看着如死屍一般倒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岑奕。
半晌,他問:“我怎麼睡?”
岑奕想也不想:“躺着睡。”
回答過後,等來的是長久的沉默。
岑奕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她迅速脫下鞋,往裡蹿蹿。
随後拍拍身邊的空位,問尉遲欽:“夠不夠?”
尉遲欽看着她不說話。
岑奕無奈,又往裡挪動兩下。
尉遲欽還是不開口。
岑奕撇嘴,最後象征性地動了動。
“已經貼牆了,不能再進去了。”
尉遲欽注視着一臉無辜的岑奕,“我們睡一張床?”
岑奕恍然大悟,終于真正明白他的意思。
她豎起三根手指,舉到臉旁,肅容起誓:“仙尊放心,我已戒男色十八年。”
算上在娘胎裡的日子,十八年還能有餘。
尉遲欽挑眉,“你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岑奕“嗐”了一聲,道:“說得好像我提防,就能打得過你似的。”
她有自知之明。
如果尉遲欽真的想對她做什麼,睡不睡一張床都一樣。
别說她現在不能動用靈力,就算可以,她一個丹修能怎麼做?
用丹藥一顆顆砸死他嗎?
左右都不是他的對手,還不如安安心心睡覺。
何況——
“我相信你。”
畢竟當初系統直接把她丢到他床上,他也沒做什麼。
岑奕的恭維一向走嘴不走心,此時卻滿臉真摯,難得的認真坦誠。
尉遲欽眸光微動,一瞬間心思百轉。
岑奕交完心,見尉遲欽沒再提出意見,便安心地縮進被窩。
“别忘記滅燭燈哦。”
提醒的話才說完,她眼睛一閉,迅速進入夢鄉。
速度之快,甚至沒給尉遲欽回應的機會。
尉遲欽又深深地看了她一會兒,才走向床。
脫鞋躺下後,燭火瞬間熄滅。
他閉上眼,視線陷入黑暗,其他的感官便變得尤其敏銳。
屬于她的清甜果香萦繞在鼻尖,輕淺綿長的呼吸近在咫尺,不曾肌膚相貼他卻似能感受到她的體溫……
他緩緩睜開眼,側首凝目看向已經熟睡的人。
隻能看清一個輪廓,他卻能輕易想象出她睡得有多香甜。
尉遲欽心中冷笑,她倒是睡得沒心沒肺。
他伸出手指,放到她的臉側。
想把她戳醒。
但下一瞬,她真誠的話語好似又在耳邊響起——
“我相信你。”
尉遲欽手指一僵。
一息後,他默默收回手。
啧,真是麻煩。
……
岑奕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一轉頭,乍然瞧見尉遲欽的臉,更是眼明心淨。
眉目如畫,天資清絕。
她不禁感慨:“長得可真不像反派,比……”
比蕭瑾那厮正派多了。
嘀咕到一半,她猛地收住話。
片刻後,熟睡的人睜開眼。
岑奕見他醒來,就要問早安。
誰料尉遲欽偏過頭看向她,緩聲問道:“比什麼?”
岑奕一愣,随後小臉嚴肅:“大清早的,不提晦氣的人。”
尉遲欽眉尾輕挑。
岑奕爬下床,看日頭高懸,已到午時。
雖然有洗塵淨身的術法,但岑奕還是習慣用水洗漱。
她打算去打水,剛打開房門,卻聽見遙遙傳來一陣缥缈的哀哭。
“哎喲~~我可憐的孩兒哦~~”
聲音凄苦幽怨,聽得岑奕神經一跳。
她“砰”地甩上門,扭頭看向尉遲欽,“你們這裡的鬼都那麼勤快?”
大白天就出來上班。
尉遲欽:“你聽這聲音不覺得熟?”
岑奕果斷搖頭:“不敢熟。”
尉遲欽唇角微勾,走到她身邊,将房門推出一條縫。
幽森的聲音又蕩了進來。
“欣兒……我的欣兒喲~~”
這回岑奕總算聽出來,“馬村長?他聲音怎麼變成這樣?”
“但凡你從天亮起嚎到午時,便知曉了。”
岑奕茅塞頓開。
馬村長應當是想好了留住他們的借口,鬧這一出,便是想自然地引他們過去。
誰知,尉遲欽直接在門上設下避音結界,讓他白嚎一早上。
岑奕不禁感慨。
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小炮灰幹不過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