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下你手中的兇器吧!
說完,他連扒帶踹,讓村民們回神。
村民們立刻領着岑奕去往神廟。
尉遲欽緩步跟在岑奕身邊,一同前往。
一路走至神廟,馬村長心情平複許多。
他有條不紊地安排村民擺出六擡祭禮,上置六畜。
随着一聲鑼響,祭禮開始。
馬村長揚聲:
“焚香去濁!”
“舉火燔柴!”
……
岑奕和扮作“仙君”的青年候在神廟外,等候出場。
聽着一道道繁冗的前奏流程,岑奕夢回上學出早操聽教導主任講話。
想睡覺。
困意一來,眼皮就開始暧昧,神經也進入了短暫的休眠。
腦袋不受控制地上下一點一點。
直到一聲——
“仙子仙君入廟!”
岑奕受驚,腦袋重重一墜,失去平衡。
她猛然驚醒,心髒随着身體一空。
下一瞬,一隻手貼上她的額頭,穩住了她。
岑奕借力站穩身子,擡眼,尉遲欽出衆的臉近在咫尺。
二人四目相對,心髒突突地快速跳動。
在岑奕的注視下,尉遲欽緩緩開口:“腦袋還挺沉。”
岑奕:……
下一秒,她站直身子,垂首謙虛:“畢竟裝滿了智慧。”
尉遲欽:……
“那個,我們該進去了。”扮作仙君的男子站在一邊,讷讷道。
“知道了。”
岑奕應聲,試着走了兩步。
幹等了大半個時辰,小腿站得酸脹,身子不自覺地微微左右搖擺。
這時,剛剛扶住她的手,再次出現在眼前。
岑奕疑惑地看向尉遲欽。
尉遲欽淡淡道:“怕你滿腦的智慧被晃掉。”
岑奕:……
他怎麼現在說話奕裡奕氣的?
岑奕不勉強自己,扶上尉遲欽的手。
肌膚貼合,掌心和手背傳來冰涼。
此時正值秋老虎,恰如其分的涼意正好能驅散幾分熱氣。
二人便這樣一路并肩走入廟堂。
被甩在身後的“仙君”:……
覺得自己像個第三者。
廟内,神台前擺了一張小桌,上面放着各種果子,以及六隻杯盞。
馬村長站在神台前,看看岑奕和尉遲欽相交的雙手,再看看他們身後幾步遠的“仙君”。
他抿了抿唇,沒忍住開口:“二位應該記得,現在是在祭祀,不是你們在成親吧?”
岑奕的筋骨和肌肉都已活絡開,便從尉遲欽掌中收回手。
馬村長吐出一口氣。
待“仙君”就位,他高聲道:
“一敬天地!願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二敬天神!願健康永壽,萬事大吉!”
岑奕和“仙君”依言,灑酒敬天地與天神。
直到第三聲——
“仙子仙君對敬!願精誠上達,神主賜福!”
岑奕:……
她看向馬村長,原話奉還:“你确定現在是在祭祀,不是在成親吧?”
把敬酒改拜堂,不就妥妥的成親流程嗎?
馬村長默默移開視線。
他們當初商量祭祀禮時,的确有參考億點點成親儀式。
他心虛地端起第三杯酒,親自遞給岑奕。
“岑仙客,這……”
話未說完,一道身影插入二人之間。
村長手中的酒被打翻在地。
馬村長驚喝:“岑二仙客,你這是在做什麼!”
尉遲欽看都沒看他,隻對岑奕道:“沒意思,走了。”
岑奕毫不意外。
尉遲欽讨厭無聊和等待,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馬村長卻很詫異,這祭祀儀式隻差一步就要完成,神主還沒來……
眼看人就要離開神廟,馬村長就要去攔。
這時,有村民跑進來。
“神主!神主降世了!”
話音落地,廟裡的村民盡數湧出。
廟外,伴随着清脆的鈴铛聲,三輛馬車從天而降。
村民齊刷刷跪地膜拜:“恭迎神主降世!”
不多時,車落地。
岑奕這才看清并不是馬車,拉車的是羊首馬身的靈獸。
後頭駕車人跳下馬車,走至為首最華麗的靈獸車前,恭敬地打開門。
一模樣端正的白衣青年走出。
岑奕遠遠望着青年。
秦遙和蕭瑾被詭修抓住後,詭修中名為孫連川的頭目對秦遙一見鐘情,認定她是自己的命定之人,想同她結為道侶。
然而秦遙滿心都是蕭瑾,無論他如何讨好,秦遙都不屑一顧。
孫連川在秦遙那兒碰了壁,便遷怒蕭瑾,用盡手段狠狠折磨他。
誰知,卻意外覺醒了蕭瑾的金手指——
半妖血脈。
獲得妖力的蕭瑾,一舉端了詭修老巢,卻失去神智,敵我不分,差點兒要将衛子林穿心。
關鍵時刻,是秦遙擋在衛子林身前,受了蕭瑾一擊,用自己的鮮血,喚回蕭瑾的理智。
……
這白衣青年會不會就是孫連川?
岑奕正思索着,青年的視線掃過跪拜的村民,和她對上了視線。
他眸光一頓,“你是……”
馬村長谄媚擡頭,正打算說出“貢品”二字。
卻見白衣青年眼神發亮,先他一步開口:“本座的命定之人!”
一時間,萬籁俱寂。
唯有岑奕心如明鏡。
這和原著一模一樣的降智開場白,是那工具人孫連川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