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處下來,她發現他們純粹是大腦平滑。
岑奕無處可去,欣然接受了任命。
她帶領七個壯漢找到廢棄的廟宇,開荒擴地,改造成寨子。
忙活到昨天,這裡終于有些寨子的模樣。
休息前,她累得夠嗆,感慨:“要是有人能幫我按腰捶背就好了。”
她隻是随口一說,沒想到山匪們卻當了真。
第二天,當真給她綁回了一屋子的人。
岑奕被山匪迎上披有虎皮的座椅。
虎背熊腰的山匪分别站在座椅兩側。
年齡最大的趙虎極盡谄媚:“老大,這幾個都是有本事的人,你挑挑看,有沒有滿意的?”
說着,他揮手,讓人把最前面的屠夫推至岑奕跟前。
屠夫觀察岑奕。
發現這山老大相貌平平,卻唯獨一雙眼格外的靈動,眼神往他這兒一瞟,就讓人心癢癢的。
目光相交,屠夫黢黑的臉瞬間黑裡透紅。
嘤嘤,他的清白要保不住了。
趙虎介紹:“老大,這是鎮子裡的殺豬的。”
岑奕:??
殺豬和按摩的關系是?
趙虎:“據說,他能單手按住三百斤的豬,讓他給老大按摩,定能疏通老大的筋骨,讓老大欲仙.欲死。”
看着屠夫比她腰還要粗的手臂,岑奕目光空洞。
岑奕:“……我看你隻是想讓我死。”
岑奕不滿意,趙虎也不氣餒。
又向她介紹了棒槌能碎石的洗衣聖手,鐵砂掌的第六百七十代傳人……
岑奕打斷趙虎熱情的介紹:“夠了,把他們都送下山去。”
趙虎失望,抓這些人可費了不少力氣呢。
他勸道:“就算不能給捏肩捶背,也可留他們在寨子裡幹活啊。”
岑奕考他:“假設一人一天兩頓飯,一共十人,提問,一天要多花多少錢?”
趙虎掰着手指,默默計算。
半天後,他擡眼:“很多錢。”
岑奕微微一笑。
這平滑的大腦,真是一條褶都沒有。
意識到留下這些人,會和自己搶口糧,趙虎立刻和兄弟把人送走。
屠夫聽見能夠下山,心中萬分遺憾。
不是要他的清白嗎?
他一步三回頭,心有不甘地頻頻向岑奕抛媚眼。
岑奕一陣惡寒,連忙轉移視線。
然後,她看見了一直隐匿在最後的青年。
在視線落到青年身上的一刹那,她的雙眼忽然變得分外清明。
似乎能穿透青年的胸膛,看見他體内的淡藍色火焰。
岑奕:!!
這是不是就是師父說的,對其他意念魂魄的感知?!
尉遲欽走在人群最後,正思考該如何回去。
忽然,手被人拽住。
他皺眉回頭,就望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随後目光移轉,看向二人肌膚相貼之處。
陌生的觸感令他厭惡。
他眼神微凝,使出七成力,憤然一甩。
然後——
無事發生。
他的手腕依舊被少女牢牢地攥在手心。
尉遲欽:……
為何這副身體能柔弱成這樣。
意識到當下的無力,他不再徒勞。
他盯向岑奕:“你想做什麼?”
岑奕睫毛撲扇,“我想和你進行靈魂的共鳴。”
尉遲欽:??
山匪們:!!
不愧是他們老大,調戲人都調戲得那麼有文化。
趙虎沒想到,原本隻是因為被撞見劫人現場,才順便把這小白臉帶回來,結果竟然被老大看上。
這小白臉的運氣,可真好。
屠夫更是豔羨不已,怎麼不找他共鳴呢?
感受到周圍各種眼神,尉遲欽沉下臉,摸上事先在聚義廳裡找到的一把匕首。
岑奕見青年面色蒼白,以為他害羞,立刻趕人:
“高林、薛山,把人送下山。趙虎,你帶其他兄弟繼續挖地。”
趙虎一聽,臉上的橫肉立刻往下耷拉。
“老大,還要挖啊?我們是山匪,又不是農夫。”
岑奕:“你們不要小看農活。開墾挖地,最是能鍛煉肌肉。你們看似雄壯,實際全是虛胖,抓個屠夫都要二人合力,說出去都丢黑虎寨的臉!”
山匪們被說得一陣羞愧。
趙虎咬牙:“好!今日我們便把院後頭的那一片全都挖完,不挖完不睡覺!”
山匪們被激勵到,立刻各司其職。
離開時,趙虎還貼心地替岑奕關上門,方便她調戲小白臉。
門關上的刹那,尉遲欽握緊匕首。
他的視線掃向岑奕的脖頸。
隻要一刀,就能解決掉這麻煩。
他就要動作,岑奕忽然道:“其實,你不是人。”
尉遲欽的手一頓:……
好像,之前也被人這樣罵過。
意識到歧義,岑奕趕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裡是由話本構造的世界,我和你都是從話本外的世界來到的這裡。”
共鳴第一步:身份認同。
人在異鄉,見到老鄉都倍感親切,更别說是在異世界了。
就是不知道,念力的化身是否和完整魂魄一樣,保留有原本的記憶。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青年的臉色,發現他似乎沒有方才那般抗拒。
就是看她的眼神有點古怪。
尉遲欽聽完岑奕所言,想起穿越前岑奕失魂的狀态。
一個念頭閃過。
他問:“你叫什麼?”
岑奕見對方主動要深入了解,立刻交代:
“我叫岑奕。”
尉遲欽:……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