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沉默了會,擡眼說:“不是很方便。”
李徹蘭笑笑:“我的朋友都很特别,非常想介紹給你認識,就算我們訂婚不成,不至于當仇人?何況能在江甯遇見,這多有緣分。”
江唯一向時聞投過去救救我的眼神,讓他想辦法。
時聞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意思是讓她放心去。
江唯一心裡沉甸甸的,總感覺有點兒懸。
她起身,跟着李徹蘭來到他這一桌。
這幾個男人的眼神登時齊刷刷落在她身上,先前隻有李徹蘭的視線讓她不舒服,憑空多了好幾雙,她心裡湧現出一陣不适,奈何想要套取情報,隻能強忍着坐下。
現在是光天化日,還有時聞這個警官在,量他們幾個男人不敢對她做什麼。
“江小姐如徹蘭說的那樣,貌美動人,氣質絕佳。”其中一個男人滿眼都是欣賞,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江唯一擠出虛僞的笑,沒搭他的話。
“那是,我滿心滿眼都是她,隻是她心裡裝着别人,根本容不下我。”李徹蘭一番話說得酸溜溜,實際上表現得從容,根本不是話裡說的那樣。
江唯一仿佛被架在火上烤,嚴重懷疑李徹蘭隻是想把她叫過來陰陽一頓。
李徹蘭依次向她介紹了這幾人,果真來頭挺大,家裡人不是從政,就是業界大亨。
江唯一不動聲色,一一看過去,記清了他們的臉。
接下來,與其說是閑聊,不如說是江唯一在接受他們的盤問,從大學情感生活到家庭巨細,他們都很感興趣,可把江唯一煩得不行。
“我們晚上還有個聚會,會來更多朋友,有興趣嗎?”趁他們說話的間隙,李徹蘭不經意問。
江唯一愣了幾秒,随後莞爾:“好啊。”
這是個好機會,不能露怯,去了,說不定能抓到他們的把柄。
如果讓時聞來抉擇,恐怕他也會同意她去。
誰知,江唯一想錯了。
李徹蘭等人先走,她回到原來那桌,略過閑雜聊天内容,直接說明了最後的邀約。
“你答應了?”時聞問。
“嗯,”江唯一奇怪他怎麼會問出這個問題,“不應該答應嗎?以你的性格,應該比較喜歡險中求,不然剛才不會讓我過去。”
“那是一回事嗎?”時聞有些懊惱,“剛才有我看着你,晚上我能和你一起過去嗎?”
江唯一怔忪,意識到自己的莽撞,微微低頭,語氣軟上很多:“那不是想着,機會來了嘛?你可以偷偷跟着我,再暗中安排點人手什麼的……”
時聞被她逗笑:“你以為這是港劇裡上演警匪橋段?我現在是普通人,哪能做到呼風喚雨?沒停職前還有可能。”
江唯一撒起嬌來:“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嘛。”
時聞的語氣同樣軟下來,目光專注地盯着她,幾乎是在哀求:“唯一,你對我來說很重要,就算我喜歡冒險,但那僅僅限于我自己,如果哪件事情有任何不确定性,我不喜歡将别人牽扯進去,更别說是你,知道嗎?”
江唯一被他盯得臉龐發熱,極小聲說:“知道了,真的對不起嘛。”
她見時聞微微歎息,并不接話,試探道:“要不我和李徹蘭說,突然想起來晚上還有事,不去了?”
時聞想了想,說:“你說這是個好機會,确實也是,要不然,到時我陪你去,再看看暗中能不能安排一手,這樣比你孤身一人冒險好得多。”
江唯一眯起眼睛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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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江唯一和時聞位于遊輪甲闆的護欄前,各自握着酒杯,酒紅色的透明液體輕微晃蕩。
李徹蘭組織的這場聚會在一艘中小型遊輪上,果然來了很多“朋友”,都是業界知名人士,不需要細想,就知道他們和李徹蘭的“生意”脫不開關系。
江唯一和時聞過來後,在李徹蘭的帶領下參觀了遊輪内外,認識了一圈“朋友”,之後遊輪内部的氣氛展開,過于火熱,甚至透不過氣,時聞見她不舒服,帶着她出來吹吹風。
值得一提的是,當李徹蘭見到江唯一攜男伴而來,并未透露出任何不滿,同樣熱情歡迎了時聞,很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