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當面跟你說一句,我很好,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裴靜一臉的大義淩然,“好了,我……”
宮尚角捂住了她的嘴,他似乎猜到了她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宮尚角:别亂說話,相信我可以解決。你要是亂說話,我們倆一起死。聽明白了,就眨眼。
裴靜不住的眨了眨眼。
宮尚角才松開手,裴靜沒忍住,咳了幾聲,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阿裴!”宮尚角連忙接住她。
*
徵宮醫館。
“哥!她是妖怪!”宮遠徵驚呼。
所幸周圍的侍衛侍從都被屏退,隻剩下他們兄弟兩人。不然宮遠徵的驚呼聲一定會引來一衆侍衛。
宮遠徵親眼看着一個少女變成了一顆栀子花樹,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了。
裴靜靈力損耗過度,身體承受不住,變回了原型,變回原型也能更好的恢複。之前,她在後山都是強撐着,生怕一不小心變回原型,被人燒死了。
“哥,你還為了她受罰,她根本就是個妖怪,我們把她燒了。”宮遠徵氣不過宮尚角為了她去受罰。
她憑什麼?
“遠徵,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宮尚角道。
他看見宮尚角毫不驚疑的表情,“哥,你早就知道。”
宮尚角也不知道她為何會變成這樣?但他明白一切不合常理的事情,在她身上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遠徵,有些事情,我沒辦法跟你解釋。因為我發過誓,不能說。”宮尚角道,“她的事情,不能讓外人知曉。”
宮遠徵道:“哥,相信我,我保證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他内心歡喜,他不是外人,這麼大的事情,哥哥都隻讓自己知道,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
“哥,現在該怎麼辦?”宮遠徵看着眼前的栀子花樹。“要不,我們先把她種回土裡?”
若是人,他或許還能試一試。現在怎麼辦?他又不是花匠?難不成找個花匠過來?可哥哥又說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目前也别無他法,兄弟倆将樹先種到藥圃。
兩天後,就在兩人翻着栀子花種植手冊的時候,她又從樹變回了人。
宮遠徵覺得自己的内心已經開始平靜了。
怎麼可能!根本平靜不了一點。哥哥究竟是怎麼認識這麼一個妖怪的?這妖怪會不會吸哥哥陽氣?
宮遠徵的栀子花種植手冊變成了志怪奇談。他是不是讓任何人,包括任何妖傷害哥哥的。
*
漆黑的夜晚,黑雲遮蔽着天空,就連星星的點點微光也沒有。
冬日的寒風,刺骨寒冷,寒風将人包裹似乎讓人無法呼吸。
街上空無一人。
宮尚角站在花鋪門口,“裴回花鋪”的木質招牌随風飄蕩。
裴回,她在告訴自己她回來了。
半年,明明不止一次路過,他好像并未注意這些。舊塵山谷的資料也會遞給他,他也沒有仔細過問,隻當是普通孤女來尋求庇護。
花鋪的大門緊鎖,他飛身進了院子。
院子裡放着耐寒的花花草草。
他走了幾步,推開一間房門,屋内陳設簡單,簡單到一眼就能看完所有。
看着就很單薄的被子,梳妝台上空空如也,打開衣櫃,也沒幾件衣裳,粗布麻衣,冬裝也沒看見有多厚。
可以推測,這一年她過的并不好。
他有點怕她沒錢了,又會去做那沿街乞讨的事情。她會不會又被人騙,會不會被人欺負?
梳妝台上擺了一本小冊子,上面寫着“修行手劄”。
手劄不厚,很快就看完了。
原來那日,不是他的幻覺。他應該回去看看,如果他回去看看,說不定就能早點看到她。
不,如果他再仔細一點,早點看到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