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廚房的門,裡面雖然修補過,但還是能看到燒黑的痕迹,櫥櫃裡隻有兩個冷饅頭,和一小碟鹹菜。
手劄上寫了,她剛來第一次學做飯,燒了廚房,幸得鄰居幫忙才把火撲滅,後面她就再也沒有做過飯了。
房屋的東家差點把她趕走,她也是再三保證不會再生火做飯并且會把廚房修好,好在東家也是個心軟的人。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内,仿佛也照進了人們的心中。
攤販的叫賣聲開始在街上響起。
宮尚角來到她常吃面攤前,點了一份最便宜的清湯面。
這是她常吃的,手劄裡說她沒錢,隻能吃最便宜的,老闆人好,有時候會送她一個雞蛋。等她有錢了,一定要一份肉絲面。
宮尚角衣着華貴,一看就與他們格格不入。
面攤老闆不解,但也沒有趕客的道理,而且這人一看就不是他能得罪的。
宮尚角安靜的吃完一碗清湯面,老實說算不上好吃。
他在桌子上放了一錠金子。
“公子,多了,我找不開。”面攤老闆為難道,“這就當我送您了,不收你錢了。”
“不用找了。”他起身離開。
面攤老闆拿着金錠。有錢人都這麼花錢嗎?
還有她常吃的饅頭鋪,饞了很久舍不得買的栗子酥……
他走過她走過的路,吃她吃過的食物。
腦海中似乎呈現出,她的日常。
*
裴靜緩緩睜開眼,陌生的屋頂,被子一摸就很舒服。
這是什麼地方?
她坐起來,打量着屋内,屋子很大,屋子裡的陳述透露着富有,也确實很暖和。完全不像她那家徒四壁的房間,四處透漏着寒風。
一個女子推門進來,女子很漂亮,素色衣裳,衣服上精細的刺繡,一看就價值不菲。
女子帶着江南水鄉的溫婉。
“妹妹,你醒了?”上官淺微笑着走向裴靜。
裴靜看着她,沒有說話。
叫誰妹妹呢,自己比她大幾百歲了,占誰便宜呢。
上官淺隻當她是到了陌生環境的戒備。
“妹妹,你别怕,這裡是角宮,是角公子把你帶回來的。”
上官淺看見裴靜臉上的表情有了變化,頓覺自己說對了。
“你别叫我妹妹,你叫我阿裴就可以了。”裴靜道。
“好,阿裴妹妹。”上官淺笑道,“你身體還沒好,先把藥喝了吧。”
“我不是你妹妹,你不要叫我妹妹。”裴靜道。
上官淺感受她的排斥,立刻道歉,“好,阿裴姑娘是我的不是,你還是先喝藥吧。”
“我晚點再喝。”
這個烏漆嘛黑的玩意,還有難聞的味道,一看就難喝,她才不要喝。她又不是人,不喝藥,完全沒問題。植物的自愈能力很強的。
“阿裴姑娘,良藥苦口,”上官淺好像看出了裴靜的意圖,“阿裴姑娘喝完藥,估計角公子就回來了。”
裴靜看着她,說道:“你是把當三歲小孩哄嗎?”
上官淺笑了起來,“怎麼會,阿裴姑娘冰雪聰明。”
上官淺握住了裴靜的手,“姑娘的手這麼涼,不喝藥怎麼行?”
上官淺:她和宮尚角到底是什麼關系?她到底是什麼人,寒鴉并沒有她的資料。
裴靜驚訝的看着她,她是無鋒的人,宮門怎麼會有無鋒的人?
而且在她的記憶裡,她還看到了那個男人。他們是一夥的,果然無鋒殺人不需要理由。
上官淺一手端着藥碗,一手拿着藥勺準備給裴靜喂藥。
“我不喝。”裴靜推開上官淺。
上官淺聽見門外的腳步聲,順勢跌坐在地,藥碗應聲而碎,藥汁撒了一地,藥味在屋内飄散開來。
裴靜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自己的力氣何時這麼大了。
裴靜不管那麼多,掀開被子就要往外跑,連鞋子都顧不上穿。
跑到門口卻撞上一堵“牆”,因為慣性往後倒。
宮尚角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才避免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