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若是還能有什麼能讓宮尚角在意的,便是宮遠徵這個弟弟了。宮遠徵是宮尚角的軟肋,這幾乎是人盡皆知的秘密。
“嗯,他是我弟弟。”
裴靜捧着茶杯一下子喝完了,“還挺好喝的。”
她将空杯子遞給他,宮尚角笑給她續上。品茶對于她來說,還有點難度。
“我知道他,羽公子好像和他總吵架。”裴靜又喝完了一杯。
宮尚角繼續給她續上,“你和宮子羽很熟?”
“他人很好,隻要是路過看到我搬花都會幫我,我不好意思就會請他吃點心,一來二去也就熟了。”
“半年。”他們都認識那麼久了。
“也沒有半年吧。我也不是剛來就認識他啊,就是有一次我花盆掉下來,他路過幫我接住了,我們才認識的。他經常去的是萬花樓,到我那裡隻是路過。”
裴靜八卦起來,“從他那裡,我好像第一次知道男人花錢去花樓,不是摟着姑娘睡,而是自己一個人睡在榻上。”
“你看到他記憶了?”宮尚角問道。
“嗯,我知道你們認識,後面我就有點刻意和他接觸。”裴靜心裡不太舒服,有點内疚,“我這算不算利用他?我算不算騙他啊。他明明人這麼好,我還騙他,我感覺我好壞。”
她想着一定要找個機會去道歉。
“如果我跟他道歉,他會原諒我嗎?”裴靜問道。
“不知道。”宮尚角喝了一口茶水,心裡堵的慌。
早知道就不提他了。
宮尚角放下茶杯,“你剛剛是想離開角宮。”
“對。”
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宮尚角聽了,心裡更覺得堵的厲害。
宮尚角沉默了片刻道:“今天太晚了,傷你的人還沒找到,我不放心你出去。”
“那我總不能在你這裡躲一輩子吧?”那她還怎麼掙錢啊?
“今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啊,沒想過。我出來太久了,我有點不放心我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這幾天好像降溫了,沒把它們搬到屋裡,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凍死?”裴靜擔憂道。
“所以,你急着出去,是擔心鋪子裡的花草?”他的心裡頓時好受多了。
裴靜點點頭。
“你放心,長得都很好,我已經派人去打理了。”
“那就好那就好。”裴靜放心下來。
“那間鋪子我讓人盤下來了。”宮尚角添着茶水。
“所以,我以後是要向你交租金嗎?”裴靜撐着桌子,靠近宮尚角,笑道,“以我們的交情,你租金能不能算我便宜點?還有我那廚房還沒修好……”
裴靜越說越小聲。
溫熱的呼吸,還帶着她身上獨有的草木香氣。
宮尚角覺得自己有點發熱,是碳火太旺了嗎?
他微微側身,與她拉開距離,“我把鋪子送給你。”
“你怎麼這麼好?你們人不是常說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那你覺得我是哪個?”
“我才不猜,我聽聽不就知道了。”裴靜說着要去拉他的手,宮尚角躲開她的手。
裴靜坐直了身子,“你不讓我聽,肯定有問題。”
“你不怕我了?”
“你會傷害我嗎?如果你要傷害我,就不會救我。你從長老院救我,就廢了很大的力氣。而且我的直覺也是你肯定不會害我。既然想明白了,我為什麼還要怕你?而且,我可不是普通人,我有靈力的,逼急了,我咬你。”
隻是那些畫面,一下子還是難以接受。
“一年前我剛回來,我去拜祭了大娘和大柱哥,他們的墓打理的很好,我打聽了一下,說是有人花錢請人打理的,那個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