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衍不在。
兩人雖是臨時隊友,但之前完全沒有商量的機會,她隻猜測他一定會有行動,至于具體做些什麼......無從得知。
喬俏緩緩吐出一口氣。
混進喪屍堆這個最要緊的事已經完成,她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盡可能把更多的消息傳遞出去。
想這些事的功夫,喬俏很快便落在了最後面。
“吼——”
六級喪屍仿佛是不滿這群人類拖拖拉拉的速度,不耐煩地低吼一聲,随即又親自上手,狠狠地推了一把離自己最近的喬俏。
喪屍可不知道收着力氣。
喬俏差點撲倒在地,還是身邊的周姐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快點進去吧。”
這隻六級喪屍可不是什麼溫和的家夥,一旦惹怒它,指不定會被毫不留情地咬穿脖子。
這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嗯。”喬俏忍住後背的疼痛,快步走進廠房,進去後才沒忍住回頭遙遙地看了一眼。
周姐也在看。
那隻六級喪屍站在原地,沒有關門也沒有離開,猩紅的眼睛就這麼盯着門内的衆人,無端帶來一股讓人喘不過氣的壓力。
周姐:“我總有股不好的預感。”
不止她有,喬俏也有。
恰到好處的男女人數,單獨關押的房間,專屍看守的待遇......但後背實在太疼了,疼到打斷了思考,喬俏不得不先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艱難地坐了下來。
“沒事吧?”周姐擔憂地靠過來,“我幫你看看後背?”
喬俏也想知道後背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隻猶豫了一秒便轉過身:“可能是青了。”
何止是青了!
周姐借着大型機器的遮掩,掀開女孩的衣衫時,差點沒倒吸一口涼氣——兩個青紫色的手掌印在削瘦的肩胛骨間,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出現這麼兩道淤傷,簡直觸目驚心。
“它力氣太大了,留了兩個巴掌印。要是現在有藥膏,我還能幫你推一推。”
好歹把淤青推開。
喬俏早有預料,安靜地将衣衫紮回腰帶,輕聲道:“之後有機會的。”
之後?
他們這群人還有以後嗎?
周姐抱着膝蓋,肚子忽然傳來兩聲鳴叫,不止是她,随着關押時間的流逝,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展現出饑餓的狀态。
距離他們被單獨帶走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個小時,來這裡又耽擱了幾個小時,一天下來沒吃任何東西,是個人都頂不住。
二十名男女面面相觑許久,有人忍不住道:“要不,找喪屍要點吃的?”
這話聽起來可笑,卻是他們這幾個月的真實狀态。
吃喝都需要喪屍往裡面扔,扔的還都是他們以前自己儲存的食物。
“我不敢去。”
膽小點的人甯願挨餓,也不敢跟喪屍讨價還價。
但也有人不願意再被動等待,起身走到離大門口還有兩米遠的距離,連聲懇求:“能不能給點吃的?我們都快要餓死了。”
“吼!!!”
六級喪屍聽懂了,但它把人吼了回去,一點兒拿出食物的架勢都沒有。
所有人都看見了這一幕。
“它們、它們該不會想把我們餓死吧?”
沒人說得準,時間一點點流逝,外面的夜色變得愈加濃厚,但廠房内的氛圍卻越加凝重。
直到幾聲怪異的動靜驚醒了硬熬的衆人。
也驚醒了好不容易忽略後背疼痛睡了一會兒的喬俏。
她的腦袋疼得不太清醒,晃神片刻後,才想起現在的處境,立馬朝出聲的地方望去——
那裡是一處死角,被大型流水線機械遮擋住視野,不繞過去的話,沒人能看見發生了什麼。
隻聽得見聲音。
在寂靜的夜裡、曠蕩的廠房内,似歡似愉的聲音聽清楚的那瞬間,聽見的人神色都多出了幾分複雜。
周姐也醒了過來。
她聽了會兒聲音,平靜道:“可能是想臨死前發洩一下吧。”
喬俏能理解。
她在小基地也不是什麼都沒見過,個人的生存面臨極端的高壓下,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後背又傳來火辣辣的痛意。
喬俏再也顧不了那對野鴛鴦,慢慢地縮回角落,咬着唇瓣忍受住那股仿佛侵入到五髒六腑的劇痛。
終于,過了半個小時,一男一女疲倦地從角落走了出來。
面對其他人的打量,他倆倒是面色如常。
唯一的意外出現在那隻六級喪屍身上。
它似乎在兩人身上嗅到了什麼氣息,吼聲罕見地透露出幾分滿意,甚至扔來了兩包食物!
“吃的,竟然是吃的!”
一男一女驚喜地對視一眼,當即掏出幾張幹巴巴的餅子,狼吞虎咽地嚼起來。
動靜驚醒了所有人。
刹那間,無數雙目光投射在野鴛鴦身上,當然,重點還是在探究他們手裡的餅。
“喪屍發食物了?”
這是某個餓得腦袋發暈的家夥,他剛醒還沒弄清楚狀況,便欣喜若狂地爬起來,朝着大門口沖去。
很快,就被拍飛回來。
人體落地的瞬間,周圍的氣氛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那股不妙的預感終于被證實了。
周姐恨聲道:“它不會給我們食物了,除非我們按照它的想法去做。”
“什麼、什麼想法?”
周姐反問:“你說呢?”
沒人再明知故問,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對剛得到食物的野鴛鴦身上,荒唐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這隻六級喪屍,把十對男女關在這裡,就是為了讓他們交/配!而交/配,才能得到食物!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