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了勾唇,用切實行動好好感謝了一番葉公子。
葉公子啞着嗓子,連連表示夠了,他都舍不得停止自己的謝意。
氣得葉槿安直想把人踹下去。
最後秦煜披衣下床,寫了張紙條塞到他随身的荷包裡。
“你安排好了見面時間就派人來通知我。”
想了想最後補充一句,“别讓我等太久。”
想到暫别在即,葉槿安那點氣又化成不舍。
“很快的,我保證。”
京城港口繁華,葉槿安因分别再即,心裡滿滿的都是兒女情長,根本沒心理會。
青玉也忙着高興他們終于回京了。
船剛停穩就就在四下搜尋,很快興奮的叫起來。
“主子快看,那是府裡來接的馬車。”
秦煜循聲望去,一輛造型華美的馬車停在岸邊。
站在旁邊的小厮顯然也發現了船上的主仆,于是俯在車簾邊說了句什麼。
随後從車上走下來一個身着錦服的年輕公子。
對方手中搖着折扇朝這邊走來。
葉槿安回頭看了秦煜一眼,“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下去。”
男人捏了捏他的手,帶着他一起下了船,讓人把那匹馬取來,交給站在一旁的青石。
“好好伺服你們主子。”
隻是分别幾天,又同在京城,見面也容易,葉槿安不想搞得太粘乎。
便笑着沖了揮揮手,轉身迎上了過來接他的葉慎遷。
對方眼神閃了閃,遲疑片刻施了一禮喚了聲,“九爺”
“回去吧。”
秦煜目送着他上了車,車夫扶馬轉向,露出挂在側邊醒目的标緻。
他瞳孔一縮道,“忠毅侯府!”
衛川循聲望去,他觀察片刻低聲回道,“爺,的确是忠毅侯府的馬車。”
皇帝冷冷掃了他一眼,衛川反應過來這并不是在問他,忙低頭低下。
秦煜眼裡慢慢泛起紅光,眸中似有毀天的兇獸隻待沖破藩籬擇人而食。
-------------------------------------
葉槿安進了侯府,連自己院子都沒回,就被葉慎遷領到了忠毅侯的書房。
天命之年的忠毅侯看到幼弟回來,忙迎了上來。
葉槿安剛喚了一聲“大哥。”
他便迫不及待地揮手打發了孫子。
“九弟,你可算是回來了,大比沒幾天了,我托了林大儒幫你指點文章,你一會兒回去把做的文章整理好,明天大哥帶你去。”
忠毅侯顯然比較激動,葉槿安數次想開口都找不到插話的機會。
見他說完了,葉槿安搖搖頭。
“小弟并不打算參加會試,也……”
忠毅侯聽到這裡,想到這幾年家裡守孝,不方便為幼弟宴請名師。
忙急匆匆地打斷道。
“九弟你的天分,那是先生們都交口誇贊過的,當時若不是父親去得突然,你本來就該參加當時的會試。
不如這次就去試試,不中也無妨,就當學點下場經驗如何?”
葉槿安看他大哥的樣子,無端有些頭疼,隻能直白地告訴對他。
“我的意思是這次會試還有以後的會試,小弟都沒有參加的打算。”
“胡鬧,父親可留下了遺言,你難道想違背不成。”
忠毅侯冷聲說完,看着葉槿安那張白嫩精緻的臉,又換了溫和的語氣道。
“就算父親的私庫你不想要,也得為你自己想想,若不參加會試,你寒窗苦讀那幾年不是白白浪費了嗎?”
葉槿安不為所動,“怎麼會浪費,我不是有舉人功名,現在能免稅免役。”
他們忠毅侯府就是再不濟,也不差那幾個稅錢,忠毅侯歎息一聲。
“整個葉家,就你一天資最好,父親與我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你……”
忠毅侯真說到激動處,忽然低眉順目的茶奴端着茶上來,他的眉頭刹那一緊。
“狗奴才,你九爺不喝這茶,快去換了清茶來。”
茶奴腳下一滞,忙賠罪換茶。
葉槿安拿起換好的茶杯放在手中,看着淡淡的茶湯,心裡泛起淡淡的暖意。
“大哥,言蒼的世子位朝廷可批下了?”
“已經有些眉目了,應該很快就能得到旨意。”
忠毅侯已經托了人,也舍下不少錢财,相信很快就能辦下來。
看他的神情,葉槿安隻能換了個角度問。
“言蕉和言蒲恩蒙的位置定下了嗎?”
看忠毅侯臉色微變,葉槿安歎氣道。
“慎字輩的先不提,這言字輩的也未得一人恩蒙,這本是定例。
然而這諾大的侯府,除了幾位兄長。
竟沒有一人得官身,兄長沒看出來嘛,上面在有意打壓我們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