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跟着主子,你怎麼還是這麼傻,這點小事都想不明白,走吧,還得哥哥我帶着你一起去才行。”
青石不善言辭,不與他争,隻是無奈道。
“你倒是機靈,那你說趙爺做什麼營生?”
“這個,連公子都不問,我如何得知。”
青玉攤手,見青石一臉我就知道會如此的神情,頓時就不樂意了。
“可那麼大個趙府不是實實在在擺在那裡,這還不好打聽,你非給公子找不自在幹嘛?”
事實證明,打聽起趙府的消息,實在簡單。
雖論起豪奢程度或者權勢地位,趙府在這四九城裡都排不上号。
可要論起寵妾滅妻,這趙老爺必能占有一席之地。
當官的還要個名聲,怕是落個不修私德的名聲。
可趙老爺一個生意人,是半點也不顧忌。
為了個花容月貌的小妾氣死了原配這種事不算什麼,将唯一的嫡子也摒棄一旁不管這事倒是不多見。
趙老爺轉頭将妾室扶正,很快便生下兩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許是樂極生悲,不久趙老爺便一病不起,在臨咽氣時放不下小妻子和兩個小兒子。
硬是立下遺言,家産一分為三,暫由妻子代管。
等兒子們成婚,再将各自的歸還。
就因這條可笑的遺言,那繼室竟就這樣壓着不讓趙大爺成婚。
“好在趙爺自己得力,最後請來了族裡耆老出面,總算是把家産給拿回來了。”
葉槿安眉頭一皺,想到趙煜說過沒有成婚的緣由,就是來自繼母阻攔。
男人說得時候輕描淡寫,其中兇險可想而之。
“青玉,你扯遠了。”
青石無奈拉回青玉的話題。
主子隻是想知道,趙爺現在遇到了什麼困難。
至于以前的事,您就别說出來惹公子心憂了。
“哦,對對,那趙家原本的營生,米鋪和布莊就不說了,最出息的是一個傳承數代的酒坊。
聽說皇上都愛喝他們家的酒。
趙爺用族老們壓着拿回遺産,那繼室吃了暗虧哪裡肯認,于是放下話來,要出賣灑坊另外兩成份額。”
青玉忍不住罵那趙老爺糊塗,本是嫡長子的産業,如今竟出了這種變故。
“如今趙爺為了拿回剩下的份額,不光把手上的幾家布莊米鋪抵給了繼室,聽說還差數十萬兩銀子,可時間隻差三天了。”
不需多說,就連不懂生意的葉槿安也大緻清楚。
一家能傳承數代的酒坊,必定是有自己獨家秘方。
若想保住酒坊,就不能讓它們落在别人手裡。
打聽清楚男煩惱的原因,葉槿安倒是暫且放下心來。
要解決眼前的困難,無非就是錢,或者拿出更好的方子。
葉槿安打發了青玉和青石,提着筆在攤開的白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酒字。
半晌又不得不在上面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他對酒的了解,僅限于要将糧食發酵後蒸餾。
至于其他玻璃、水泥的制作方法,他更是兩眼一抹黑。
早知會穿越,他讀什麼外語系。
“璟之為何歎氣。”
室内忽然響起男人疑惑的聲音,葉槿安猛地擡頭。
房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暗了下來,那人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他忙起身走過去。
“你怎麼來了。”
這個問題引得秦煜臉上片刻不自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來了。
昨晚尚且還可以推說不清醒。
今天似乎也是糊裡糊塗地就到了這裡,秦煜發現他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腳。
葉槿安随口一說,并不知男人的想法,他回身幾步掀開燈罩,
就着夜明珠的柔和的光,那個被劃掉的酒字印在雪白的紙上尤其醒目。
可以想見主人當時羞惱可愛的神情,秦煜眼底不自覺浮出笑意。
“我那裡有不少好酒,明日給你送幾壇來。”
隻過了一晚,男人就恢複了高大威嚴的形象。
再找不到半點落魄的痕迹,昨天怕也是酒後露了真迹。
葉槿安動了動酸疼的脖子,無奈放棄打量,走到男人面前,将人牽到圈椅上坐下。
随後一雙清澈的眸子打量着對方,用無比認真的神情問。
“榮瑄,你可有事瞞着我?”
男人臉色有片刻不自然,很快又恢複強大無敵的樣子,答非所問道。
“一些小事,我很快就能處理好,就不說出來徒惹你煩憂了。”
果然是不願意在他面前露出弱态。
葉槿安眨了眨眼睛,假裝自己不知道對方現在遇到的麻煩。
“它對你很重要,哪怕是賭上身家,也不想放手嗎?”
秦煜深深望着眼前似乎月下精靈般的人兒,堅定地搖搖頭。
他是人間帝王,富有四海,隻是想要一個人罷了。
為什麼要放手,誰能逼他放手?
兩人雞同鴨講,卻意外地和諧。
“好,那我們就不放手。”
葉槿安俯身摟住男人,眸子裡泛起淺淺笑意,比之夜明珠更加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