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槿安最後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看出秦煜臉上的掙紮和為難。
若再問下去,得到的怕也是深思過後的敷衍。
于是将此事按下,揭過不再提。
秦煜不想說,他總有辦法弄清楚。
中州一連三場大雨,旱情已經解,抄來的大把髒銀,在秦煜的默許下,全部散在了中州的民生建設中。
最後再将所有的種糧發下去,赈災工作便能圓滿結束。
隻是葉槿安沒享受到功成的喜悅,就已經被秦煜半強迫,半懇求鼓動着踏上了回京的路。
在陛下連續罷朝一個多月後,朝臣問終于嗅出了不對勁。
他們的皇帝陛下怕不是又微服出巡去了。
秦煜并不是一個天天坐朝的帝王,察訪民情之類的事沒少做。
這次怕人知曉的也另有原因。
“陛下勤政愛民,不近美色的高大形象,不能毀在臣身上。”
葉槿安送上一頂高帽子,無奈皇帝陛下并不想接。
“朕樂意之及,愛卿要不要試試。”
“好像下雨了。”
這回換葉槿安拉開車簾,伸出手,轉移話題,不肯接他的話茬。
秦煜探過身去,無奈擡頭道。
“眼下晴空萬裡,怎麼……真下雨了。”
秋日的天,說變就變,完全不給這位九五之尊面子。
李福打馬走過來,躬身請示。
“爺,前面不遠處有好幾個莊子,是否去休息片刻,等雨停了再走?”
“算了,讓大家再堅持一下,再有兩個時辰就該京了。”
沒等皇帝回話,葉槿安皺眉說道。
他們在馬車裡自然淋不到雨,不過騎馬的侍衛可就沒處躲了。
換秦煜疑惑地看着他。
這話出自向來體恤人的葉槿安之口,實在讓人有些意外。
“上回躲雨遇到了什麼,你莫不是忘了?”
就算是虛驚一場,他也不想再經曆一次。
“大人無需擔心,前面離京不遠,那些都是京各貴人的府上的,定不會再遇上大膽的賊人。”
雨滴順着對方的臉滑下來,李福笑着保證道。
金陵那一場雨遇到了眼前的人,上次的雨雖然遇襲,隻是虛驚一場,卻又讓他再次赢回這人的心。
秦煜對避雨自然不排斥。
當然也不會在這種小事惹葉槿安不開心,正想揮手将人趕走。
手忽然被人抓住,葉槿安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是璟之想差了,那就勞李公公帶路去暫避片刻,等雨停了再走。”
李福忙道不敢。
片刻後車隊調轉方向,上了旁的岔路,正如李公公說的那樣。
這裡全都是貴人們的莊子,熱時避暑采荷,寒時賞雪尋梅,路便修的十分平整寬敞。
馬車絲毫感受不到半分颠簸。
雨來得急,又隻是暫避,自然不會走太遠。
最近的莊子也是古樸巍峨,十分氣派。
李福跳下馬,親自上前去敲門。
不久一個面容清秀的青衣小厮開門出來。
李公公隻覺此人有些眼熟。
還未來得及說話,那小厮就看到了從馬車上下來的秦煜。
忙一臉激動地跪下。
“小的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
皇上手一揮,李福忙開口讓人起來。
“謝皇上,皇上和各位大人裡面請,小的這就去通報。”
小厮臉上掩不住的興奮,将門大開着,一邊躬身行禮,一邊轉身往院子裡跑,速度快的攔都攔不住。
由于過于激動,中間還摔了兩跤。
李福心頭一驚,臉皮一直狂跳,似乎将有大事發生。
無奈越急越想不起來。
正要不管不顧的回報,就聽到聲音葉槿安疑惑的聲音。
“怎麼,是被哪家大人認出來了嗎?”
秦煜撐着傘,攬着人從車上下來,聞言點頭又搖搖頭。
“認出來了不假,隻是如此一驚一乍的,應當不是官員家屬。”
可一般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皇帝身份的。
那會是誰呢?
這句話像是把鑰匙,猛地點醒迷茫的李福,他心狂跳着,急切說道。
“陛下,奴才看這雨也變小許多,不太礙事,天色也不早,不如咱們這就啟程回京吧,免得一會雨下大了,留滞在此。”
李公公臉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水珠,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
剛才是這人勸他們來避雨,這會到了莊子門口他又不肯進去,想着要走。
葉槿安生出幾分好奇。
“公公認識這宅子的主人,可是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