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被抓住了吧?
他撓了撓頭,轉身走了幾步,想到就這麼跑了,柱生肯定會嘲笑他是膽小鬼。
“算了,我就看一眼,要是真有人,再跑回去叫大人。”
鐵牛暗自鼓完勁,呸呸吐了兩口唾沫,後退幾步翻上了牆,随後手臂挂在牆上愣住了。
不遠處的石榴樹下,柱生愣愣站在那裡,眼前是一個身穿松綠輕衫的人。
那人聽到動靜轉過頭來,露出一張仙子般的臉。
“這是你的小夥伴嗎?”
仙子笑了笑問道,柱生點了點頭,原來這是一個男的。
鐵牛臉一紅,手一松就掉了下去。
“小心!”那是對方的聲音帶着焦急。
“沒事,後面好多幹草樹葉,摔不着的。”
這是他的朋友柱生,這個不講義氣的家夥。
鐵牛揉了揉屁股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樹葉,想再翻牆進去。
聽到嘎吱一聲,不遠處的角門開了。
“小家夥,你怎麼樣,有沒有摔着?”
剛才那位長得十分好看的公子領着位青衣小哥走了過來,他上下打量着問。
“沒……沒事。”
鐵牛撓了撓頭,曬得黑乎乎的小臉意外有些紅,“我都十歲了,不是小孩子。”
“哦,原來已經十歲了,确實不是小孩子。”
葉槿安摘掉小孩頭上的樹葉,強忍笑意道。
“以後想吃石榴可别爬牆了,萬一要是摔着,你爹娘該多擔心。”
“對不起。”
鐵牛羞愧地低下頭,幾隻紅潤可愛的石榴出現在眼前。
“我讓人将石榴都摘了,這些你拿回去吃吧。”
那道溫和的聲音再度響起,青衣小哥手上端着的暗紅漆盤往前送了送,示意小孩子将東西收下。
他剛要拒絕,就見柱生兜着一衣襟的石榴,耳朵泛着紅,帶着期待問。
“那我以後能來這裡玩嗎?”
像是怕被拒絕,柱生清了清嗓子,補充道,“我娘煮的落花生剛曬幹,可好吃了,你肯定沒吃過。”
“那我先謝謝你的落花生了。”葉槿安好脾氣地笑笑。
“我……我也能來嗎?”鐵牛忙舉手,“我娘會做蝦幹。”
“我娘也會做。”對此柱生表示不服。
“你們想來玩都可以,什麼也不用帶,不過下次可不能爬牆了。”
在這裡窩着确實挺無聊的,有個小孩來說說話也挺有意思。
葉槿安并不想騙小孩子的東西,忙制止了兩個小家夥的話。
等那兩個半大少年一前一後抱着石榴走了。
一主一仆也轉身回了院子,正要接着去菜園轉轉。
管家微微垂頭走了來,低聲道。“公子,我家主子來信。”
“有勞,拿過來吧。”
葉槿安停下步子,接過對方遞來的信,從角門進了院子,淨手坐在涼椅上,低頭拆開趙宇的信。
“問天教已滅,聖子被抓,教主下落不明。”
他到了這個小村子近一個月,趙宇的第一封信,開頭短短幾個字,讓他眼底片刻恍惚。
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畢竟他現在已經是死了,那些已經與他沒有關系。
低頭再讀下去,就是這些事情的詳述。
在他剛落水的幾天,朝廷派了很多人去江上打撈,連同過往的船也沒放過,一一搜查過。
甚至發了重金懸賞,一時間想要賞金的人全都朝着江邊彙聚。
在大家的視線都在河上的時候,突然傳出問天教被滅的消息。
當然這沒有什麼好意外的,以往的小打小鬧,朝廷隻動過當地守備,人員有限。
這次派了五萬近衛軍,由世代鎮守邊關的鎮國公領兵。
原本隐藏很好的問天教,不知怎麼被人找到了老巢,在沒有任何防備之下。
讓大軍直接殺到了,兵力與戰略的懸殊,讓後者沒有任何還手之機。
破滅沒有任何懸念。
“立後之事,也許另有隐情。”
葉槿安視線在信末最後幾個上掃過,沒有過多停留,他合上信,看着旁邊的小厮道。
“小五,拿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