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落葉爛漫,棕褐色讓公園帶着油畫般質感,咔嚓的脆響聲,環繞在腳邊。
盛夏圍着公園小山丘慢慢徘徊,路過一長椅,回過腦袋對着身後小徐道:“你幫我買杯熱咖啡,我在這兒坐坐。”
小徐比劃個OK,便朝着公園入口的咖啡店走去。
長椅是雙向的,盛夏坐下沒多久,對面椅子走來個遛狗的大叔,身穿一件長款風衣,帶着口罩和帽子,他彎腰坐下,攤開手中的報紙,小狗伸了個懶腰,趴在他腳邊,懶洋洋的曬着太陽打着瞌睡。
盛夏随手将牛皮紙袋放在兩人中間,他拉高了衣領擋住自己下半張臉,眼睛四處掃蕩欣賞着這秋日美景。
“收到線報,有動靜了。”
被衣領擋住的嘴角向上揚起。
李敬遠現在不隻是想要錢去填那個窟窿,他還需要錢買省圖的那塊地。
盛夏找江岫白做了點手腳,讓李敬遠誤以為顧文煜簽了對賭協議,才拿到一筆巨額的資金。隻要阻止顧文煜成功拍到省圖那塊地,那就相當于自己咬住一塊肥肉,還讓顧文煜陷入債務危機。這麼劃算的買賣,李敬遠不可能不動心思。
怎麼來錢快呢?他隻有趕快把手中藏匿的東西散出去,才能拿到一大筆錢。盛夏鋪了這麼久的路,等的就是這一天。
男人翻了一頁報紙繼續說:“你知道具體位置嗎?”
盛夏道:“李敬遠給了我一搜私人遊輪的信息,讓我當天帶着顧文煜上船。說是到了目的會有人接應我。”
男人:“你覺得這艘船會開去交接貨物。”
盛夏:“當然,這是最好的方法。這船肯定不會安全返航,到時候出點意外,他所有的污點都被掩藏進大海,還可以把對方的怒火引到顧家那邊。他不就脫身了。”
男人遲疑道:“我們會做好接應工作,但這事風險很大,你.....”
盛夏:“三天的時間,夠你們找到一個長相和顧文煜有幾分像的人嗎?”
男人:“沒問題。”
盛夏接起滾到腳邊的球,對着遠處的揮手的小孩丢了過去。“紙袋裡面除了信息還有李敬遠給我的藥,我拿的時候很小心,瓶身處會有他的指紋。順便檢測一下藥效。”
男人:“這次,我們一定可以将這顆毒瘤連根拔起。”
兩人又說了幾句,最後男人将報紙放在一旁座椅上,拿出包裡的食物喂着小狗。喂完食物,起身拿起報紙牽着小狗離開了。
盛夏坐在空無一物的凳子上迎着陽光,好好地舒展開四肢。
“盛少,買來了。”小徐端着咖啡走到盛夏跟前。
“謝了。”盛夏接過咖啡,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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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三天就到,昨天夜裡突然降溫,狂風肆虐,樹葉滿地,天空陰沉沉,今年終于有點冷秋的感覺了。
“夏夏?站在窗邊不冷嗎?”盛雪踩着棉拖鞋,拿着玻璃杯,睡眼惺忪。
盛夏轉過身看她,“怎麼起這麼早?”
盛雪:“約了靜姐去看畫展。”
“哦~~~~”
盛雪疑惑,“哦什麼?”
盛夏:“沒。”
盛雪:“顧哥呢?”
盛夏指了指卧室,“還在睡!”
盛雪對着他眨眼,“不對啊!他睡,你怎麼不睡。不是應該你更累嗎?”
盛夏:“因為我才是上面那個。”
這話出來,氛圍立刻尴尬。
盛雪戰略性喝水,“嗯。好的。你高興就好。”
盛夏快走兩步,抓住想逃走的盛雪。
盛雪立刻求饒,“錯了,我信你,還不行嗎?”
盛夏突然抱住她。
盛雪被吓一顫,手中的水杯晃蕩兩下,水沿着杯外壁留下,她不解的問:“夏夏?幹嘛突然強制煽情,我都說我信了,真的很相信。”
盛夏抱了一會兒,又摸了摸她腦袋,十分欠扁的說:“頭發好油,洗個頭再出門。”
盛雪掐着盛夏的脖子,“你再跟老娘說一遍。”
“我這是為你好。”盛夏舉着手求饒。
盛雪見他手腕處閃着銀光,驚呼:“還真修好了。”
盛夏摸了摸手腕的镯子,“嗯。”
“挺好的,也是個好兆頭。就像你現在和顧哥的關系一樣,兜兜轉轉還是在一起了。”
盛夏:“你快上樓吧,我先出去了。别吵顧文煜,讓他多睡會。”
盛雪聽話的擺手,“好的。早去早回。”
小徐開着車将盛夏送到一個偏僻的位子,左右看看,“盛少,确定在這兒嗎?”
話音落地,兩個黑衣男子突然出現,瞬間制服住小徐。
小徐反手被壓住時,還不忘喊着,“盛少,你先走。”
盛夏在小徐驚訝的目光中慢慢走近,他伸手拿出對方腰間的定位器,又将對方手機關機扔到山下。其中一黑衣男子壓着他上了車,用手铐将其拷在車上。
“盛夏,人帶來了。”
幾人回頭看去,來人中有一個人眉眼之間和顧文煜确實有那麼幾分相似。
小徐默默打量着,這玩的哪出,根本看不懂啊。
盛夏伸手将對方的頭發扒拉了兩下,又将外套的拉鍊往下拉倒腰腹處,看起來更像。
假顧文煜說:“臉最好别碰,畫了點妝效。弄掉就不像了。”
盛夏點點頭,“你這樣子已經夠糊弄一些不熟悉的人。到時候上船之後,你看我信号,你可能後半段要裝睡。”
男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