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動作艱難的潇湘月,蓮霧山回到院中抄起一根細長的棍子遞了過去。
“給,用這個吧。”
潇湘月驚喜:“!謝了。”
在棍子的加持下,潇湘月很快就将那朵蓮花給勾了過來。
看着手捧蓮花笑得一臉開心的潇湘月,蓮霧山有些好奇的問道:“這花都要敗了你怎麼還能對着它笑得那麼開心?”
“那敗了,這不來得挺好的嘛,還結了蓮蓬,也不知道有沒有蓮子,那蓮子好吃不……”
蓮霧山本以為潇湘月勾花是想來欣賞的,誰知道下一秒,來得本就燦爛無比的花朵,頓時就變得四分五裂,原因竟隻是為了看看裡頭的蓮子。
“哎嘿,還真有,就是有點小,聽說嫩蓮子跟花生很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說着,潇湘月便将指甲蓋大小的蓮子丢入口中,清香脆水的蓮子在口中爆開,不由的讓她想起了奶茶裡的爆爆珠。
回味竟還略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甜,頓時讓她愛上了,潇湘月宣布,以後這玩意就成為她的小零食了。
一連吃了好幾個,本就不大的蓮蓬沒一會就隻剩下了一個空殼子,潇湘月正打算觀望一番,再随機選中一個‘幸運兒’時。
一轉頭便看到了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蓮霧山,順着他的視線,潇湘月舉起空空如也的蓮蓬:“你也要吃嗎?”
蓮霧山垂眸:“有點想試試。”
潇湘月将放在身旁的長棍撿起遞了過去:“那你去摘幾個吧,我在這裡等你。”
蓮霧山驚訝:“我去?”
潇湘月一臉的理所當然:“不然呢?要我去?我都出蓮塘了,你不動動手?”
見到眼前人還不接過棍子,她有接着碎碎念:“再說了,讓一個女子去為你奔波尋找吃食你不覺得羞愧嗎?”
聽到這話,蓮霧山也反應了過來,抄起棍子便往蓮蓬多的地方遊去:“别說了,别說了,我這就去。”
不一會,一大捧蓮花便被他抱了回來,潇湘月從遠處看去,感覺蓮霧山就像是個拿着巨大花束前來告白的人。
因為帶回來的蓮蓬過多,廊下的長椅不适合放,倆人就這般席地而坐剝蓮蓬,吃蓮子,期間蓮霧山還講了不少他來長安一路上的趣事,把潇湘月逗到笑得直打嗝。
那些蓮花被取了蓮蓬後便被随意丢棄在了一旁,不一會倆人的周圍便圍上了一圈花,遠遠看去,倆人仿佛是從蓮花中生長而出的精靈。
因原材料被近數搬空的緣故,今日是做不了畫了,幸好今日來人還算是些好心人,他們隻搬走了麥稈,對于成品畫作并沒有動手。
潇湘月與蓮霧山稍稍整理了一番後,便讓蓮霧山早早離開了,待到日落西山潇湘月自己偷偷的從小門鑽了出去,直到夜半三更之時她這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來。
往後幾日,潇湘月一直都處于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狀态。
而潇湘月所經營的鋪子,平日裡頭雖然還在開門迎客,但内裡的東西卻大不如前,稍稍熟悉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擺在台面上的東西,全都是潇湘月早期的作品。
得知這個消息的曆堂無比興奮,想着要不了多久潇湘月就該為了那堆‘麥草’求到他頭上,一想到那個畫面,曆堂心情的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一時高興,還特意請了自己那一大幫子兄弟去醉香樓喝花酒。
看着他們推杯換盞喝得高興,聽着那一聲聲動聽無比的恭維聲,曆堂舉起酒盞一臉的得意:“區區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對上你曆爺我,就隻有跪地求饒的份。”
【曆爺,到時候她來求饒之時能不能讓兄弟們也過把瘾。】
【是啊曆爺,那小娘子皮膚可真白啊,比雪還白哩。】
……
“住嘴!”
聽着手下人那番污言穢語,曆堂沒來由的一聲怒呵,直接給人整醒了。
看着一臉迷茫的兄弟們,曆堂神情嚴肅:“去了别地遇上這種事情你們想怎麼玩我管不着,但如今是在長安,人多眼雜,你們最好給我夾起尾巴做人,别給我惹事。”
“那小娘子也别去找她的不快,你們也不想想,她一個人是如何在這若大的長安城裡守得那麼大的一座宅院,身後若是沒有大人物我是不信的。”
“若你們是因為自己的不安分惹上了事,别怪我翻臉不認人。”
一番話下來,本來還心思不安定的衆人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安定了。
是了,這可是長安,可不是什麼地方偏僻的城鎮,他們隻是個有點手段的遊商,但對這裡的貴人們卻連隻螞蟻都算不上。
見自己敲打有了效果,曆堂舉杯輕抿一口喂給了懷裡的小妖精,見到老大的動作,一大幫子人便又恢複了最開始的模樣,隻是說出口的話稍稍收斂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