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威~武~
随着一聲驚堂木響起,下方的小丫鬟率先開口将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條理清晰說,還絲毫沒有任何偏頗,就連之前潇湘月提出的不一緻之處也說了個清清楚楚。
潇湘月在一旁聽得在心中不住的點頭,就差為其鼓掌喝彩了,真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都要整出一部論文了。
上方的縣官聽完了小丫鬟的來龍去脈後便點了點頭,随後又問起了她們的訴求。
潇湘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民女拜見縣老爺,正如我身旁這小丫鬟所說,這兩件東西疑點重重,分明不是我鋪子裡頭的東西,但她卻一再否認,但又拿不出任何證據。”
縣官轉頭看向小丫鬟:“你還有其他證據能證明此物是有浮光坊購入的嗎?”
“這是自然,大人請看……”說着,小丫鬟從荷包裡掏出一張紙,“這是當時他們所給的收據,證明了此物确實是浮光坊賣出。”
縣太爺接過一看,上頭除了一些注意事項,還畫了簪子畫像,雖隻有寥寥幾筆,但足已分辨,右下角還有一小塊葉子似的特制圖案,這代表着浮光坊招牌。
看着那無比清晰的收據,縣太爺當即對潇湘月發起質問:“既如此,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面對這堪稱‘鐵證’一般的證據,潇湘月面上卻沒露出絲毫慌張的情緒,反而一臉淡定的看向縣太爺。
“大人,單憑這麼一張收據就定罪,未免也太過草率,且此物疑點重重,大人不再多多調查一番?”
還不等縣太爺仔細思索,潇湘月身旁的丫鬟倒先一臉急切的開口:“那有什麼疑點,不過是手藝不精罷了,現在誰不知道潇掌櫃的新找了批農人幹活。”
“就他們那手,能做出這等東西确實是有幾分本事,但這不是你潇掌櫃糊弄我等的理由。”
被打斷了的縣太爺略微有些不滿,但一想到這小丫鬟背後的人,緊緊皺起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潇掌櫃,可有此事?”
“回縣大人,民女确實是招了新人……”
見潇湘月承認,小丫鬟頓時喜上眉梢,她原以為潇湘月鬧上縣衙是有什麼後手在等着自己,原來隻是垂死掙紮啊。
“但,民女的鋪子并非這人所說濫竽充數之輩,每件物品都是經過層層檢查後,這才擺上櫃台。”
見潇湘月隻是一味的解釋,小丫鬟更加興奮了,早知道,自己身後之人早已跟縣太爺串通好了,若今日她拿不出确鑿的證據,那從今以後長安城便再也沒有浮光坊了。
小丫鬟:“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說檢查就檢查了?可有證人?莫不是那幾個幹活的相互查一查吧?就那也配?”
“确實是找不到第三方證人。”
“你既找不到證人,那物件便是你浮光坊售出,按照律法,須給那小丫鬟退款,且因賣次品緣故罰六百兩白銀,并處以三十大闆。”
話落,縣太爺正要丢出令簽之時,兩道聲音驟然響起。
“且慢!”*2
一道來自潇湘月,而另一道則來自于門外圍觀的人群中。
聽着那熟悉的聲音,潇湘月眉頭一挑,轉頭看去,隻見蓮霧山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鋪子有人鬧事,便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
看着來人将自己視若無物,就這麼與潇湘月聊了起來,縣太爺當即一拍:“台下何人?未經傳召,擅自闖入,你可知罪?”
一聲驚堂木,頓時讓相互寒暄的倆人頓時驚醒了過來。
蓮霧山趕忙跪下:“草民知罪,在下蓮霧山,因事情緊急,這才冒犯了大人,還望大人有大量不與我這等小人計較。”
看着他那番恭敬的态度,縣太爺因被忽略而陰沉的臉色頓時緩和幾分:“不知你有何話要說?”
“草民可以為潇掌櫃作證,此物确實并非浮光坊所出。”
“哦?”
“在下是近些日子才來的長安,與潇掌櫃雖是初識,但她的為人在下卻無比清楚,是萬萬做不出那等以次充好之事。”
潇湘月在一旁聽着蓮霧山那情真意切的一番話,心中暗暗劃過一絲觸動,但随即又像是自嘲般暗自搖頭。
他這是想靠一張嘴讓這縣太爺信服,這劣質發簪并非我所制作而出的嗎?
這未免過于天真了,這縣太爺可不是什麼聽得進人話的清廉好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