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席卷大地,嗚嗚的聲音宛若厲鬼的哭嚎,不知不覺間潇湘月便走到了李府的偏門。
地面上早已沒了那一攤血污,但潇湘月腦海中任舊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一日的場景,潇湘月一時之間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也不知道當今皇帝是否也是這種視人命如草芥之人,願蓮霧山一切順利吧。
明明這次蓮霧山的離開與之前并沒有太大的不同,但潇湘月卻沒來由的心慌,心底總有個聲音在催促她掙銀子,再多掙一點。
寒風席卷的街道上,來往的行人極少,以現在的天氣,會出行的一般就隻有趕着馬車或驢車的貴人。
潇湘月裹挾着披風,慢悠悠的走着,時不時還拿出個小本本在上頭寫寫畫畫。
‘這家人還挺多,就是布料跟樣式都很一般,這家人雖少,但掌櫃的那衣服很不一般,看樣子似乎是高奢店……’
小冊子上被潇湘月畫上了各種圖案,正研究起勁時,身後傳來一道沖擊,手上的碳條跟冊子脫手而出。
潇湘驚呼:“啊!”
“對,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還不等潇湘月出聲身後便傳來罵罵咧咧的話語。
“你個小兔崽子竟然偷老子的燒雞,給小爺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你個狗娘養的……”
被扶起來的潇湘月聽到這聲音後,她能感覺到眼前的小孩抖了抖,還不等她多問一句,下一秒那小孩便撒丫子狂奔。
看着那還沒自己半人高衣服破爛還沒鞋子的小孩,潇湘月頓時同情心泛濫,攔下了追上來的壯漢。
“阿叔,發生了什麼事?怎的這般追那麼小個娃。”
被迫停下來的壯漢臉上帶着怒意,但目光掃到潇湘月一身規整的服飾後,勉強平靜了下來。
“那狗娘養的是個小偷,偷了我的燒雞,那可是我幹了一天苦工才換來的,才去打了碗酒一轉頭我的燒雞就被那小子偷了,真狗娘養的。”
壯漢嘴上罵罵咧咧,眼睛餘光不斷往小孩跑開的方向掃去,面上相當的焦急,那小子都跑沒影了,但又不敢直接去追,萬一面前這人是什麼貴人家的丫鬟……
“那燒雞花了你多少銀子?”
潇湘月實在聽不得他一口一句髒話,且剛見那小孩撞到她時也算有幾分禮貌,不像是什麼無家可歸的流浪娃,應是家中遭了難這才出來做那等偷且之事。
“一,六十文錢。”
聽到這話的漢子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貪婪的神色,對上潇湘月那雙冰冷的目光時暗道一聲不好。
聽到這話潇湘月翻了翻自己的荷包,發現上頭的帶子不知何時散開了,潇湘月從裡頭摸出一兩銀子遞給壯漢。
“别去找那小孩了,我感覺他也不容易,多的就當我補償你的。”
“謝謝,謝謝小姐,小姐真是心底善良。”
看到銀子的那刻,壯漢頓時雙眼放光,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打發走了壯漢,潇湘月繼續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沿途看到不少衣着破爛的,拿個破碗向路人行乞。
看着手腳健全的那些人,潇湘月心中滿是不屑,他們倒是挺會選地方,專挑飯店酒館的地方待。
“潇姑娘。”
潇湘月正要往下個地方走時,身後乎的傳來一聲呼喚,轉頭看去隻見是一名身穿淡綠色棉襖的女子朝自己招手。
看着那陌生至極的面孔,潇湘月一臉茫然的指了指自己,在得到她确認後,潇湘月這才靠了過去。
“你是?”
“奴是李家小姐的貼身丫鬟,想請姑娘到二樓雅間一叙。”
聽到那熟悉的姓氏,潇湘月眉頭微皺,跟随着她往樓上走。
房門推開,隻見身穿月白色衣裳,頭帶梅花簪,神情冷淡的姑娘端端正正的坐着,聽到聲音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自顧自的倒了兩杯茶水。
李小姐微微颔首:“潇姑娘,坐。”
潇湘月點頭:“李小姐好。”
“今日請姑娘來是給姑娘賠罪的。”
說話間,她身旁的丫鬟捧了個托盤遞了上來,裡頭放着一百兩銀子。
潇湘月目不斜視:“小姐說的是前些日子那發簪一事?”
“正是。”
潇湘月将托盤推了回去。
“李小姐不必賠罪,倒是我該謝謝小姐。”
畢竟沒有你将丫鬟的幫助,我現在的鋪子說不定還沒這般紅火。
李小姐微微搖頭:“無妨,終究是我管教不嚴,這銀子你就收下吧,希望日後還能有合作機會。”
“小姐指的是……”
還不等潇湘月問個清楚,李小姐便起身離開,給潇湘月整得一頭霧水,這好好的,怎麼又來了個謎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