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主家并未急于取她們性命,仍派人送來飯菜。飯菜雖冷且簡陋,卻足以果腹。初羽欣然接受,大快朵頤。而小芸,仍蜷縮一角,動彈不得。
“怎麼?不想活了?”初羽突然開口。
小芸回過神來:“我沒想活,可我不甘心啊!”
“有何不甘?”初羽淡淡問道。
小芸咬牙切齒:“我沒想到你竟然故意陷害我!你好陰險!”
“哦?我如何陰險了?”初羽不以為意。
小芸怒不可遏:“你敢說你不是故意讓我背鍋?”
“呵呵呵,”初羽冷笑連連,“我說的皆是事實。”
小芸氣得渾身發抖:“你說謊!”
“是非曲直,你心中自明。”初羽說完,在地上寫下幾字:“背叛,始于你;自保,乃我本能。”随後迅速抹去。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小芸,她猛地站起,撲向初羽,伸手便抓向她的臉頰。初羽輕巧躲過,小芸的巴掌落空。
“你竟敢躲?!”小芸更加憤怒。
初羽望着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人,仿佛從未認識過她:“你怎也變得如此暴力?”
小芸一愣,動作戛然而止。
初羽不再理會她,自顧自地将飯菜吃光。
夜深人靜之時,初羽猛然睜開眼,望着熟睡中的小芸,悄悄起身,來到門邊。她從發間抽出一根細鐵絲,利用屋内的稻草穿過門縫,小心翼翼地撥弄鎖頭。鐵絲穿入鎖眼,初羽屏住呼吸,凝神傾聽鎖芯的動靜。
随着“吧嗒”一聲輕響,鎖開了,門外的鎖掉落在地。
正要推門而出的初羽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小芸。不知何時,小芸已經醒來,正靜靜地注視着她。
初羽兩手一攤,毫無尴尬之色:“我要走了。我走之後,主家自然會明白此事與你無關,你也會被釋放。”
“你不怕我告發你?”小芸語氣平靜,面無表情。
“我自有脫身之計。之前,我畏懼失去你這個朋友;如今,我已無所畏懼。被你背叛一次,何懼再有第二次?”初羽坦然說道。
初羽的坦然讓小芸感到不适。她轉過頭思考片刻,起身拿起一根木棍。初羽立刻擺出防禦姿态,不料小芸卻将木棍遞給了她:“打暈我再走吧,這樣我也好交差。”
“你……不告發我?”初羽驚訝地問道。
初羽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迷霧,仿佛眼前的小芸變得陌生而遙遠,讓自己完全看不懂了。
小芸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輕聲道:“我本意并非取你性命,隻是想讓你離開此地,你此刻離去,正合我意,我又豈有阻攔之理?”
初羽默然,心中五味雜陳。她緩緩接過木棍,低頭凝視,聲音中帶着一絲不解與哀傷:“我隻想知道,你為何對我如此怨恨?”
小芸輕輕搖頭,目光中透露出一抹決絕:“我并非恨你,隻是你擋住了我的道路。凡擋我者,我皆會将其驅逐,或是徹底清除。”
初羽聞言,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原來,那些曾經以為的深厚友情,終究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她不再猶豫,舉起木棍,狠心地擊向小芸的頭部,小芸應聲倒下,陷入了昏迷之中。
初羽小心翼翼地關好柴房門,盡量讓門恢複原狀,不留痕迹。随後,她從懷中取出一支精緻的木簪,那是與卓清約定的信物。她緊握木簪,堅定地朝着約定的地點邁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抵達之際,一群手持火把的護衛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将她團團圍住,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搖曳生姿,映照出一張張嚴肅而冷峻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