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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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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裡就兩個人,小店面地段租不了太好的,沒有直達,梁穗每回過去要轉兩路公交。

今年京市的降溫速度像被這幾場雨趕着往前了,寒峭冷風一扯,人就受不了,綁緊身子抖。

梁穗想起姐姐和她一樣怕冷,卻不是天生,她們在南方度過的冬,常有整夜整夜捂不暖手腳的時候,晨時被凍醒,下半身都是麻的。

上一個家教兼職的結款還沒下來,大巴途徑服裝店時,她往窗外看,随後有些惶恐地在和雇主的對話框内删删減減。

她是突然被辭退的,分明前一周還在給學生布置作業,雇主誇她效率高,下周就告知她不用去了。

沒有預兆,很莫名,不過家教本身就有許多不穩定因素,她沒多想,卻亟需銜接下一份工作,最後甚至翻回到裘欣那兒。

對方還沒有給她回過來聯系方式。

梁穗沒法及時準備的冬日禮物,梁梵希卻提前了,她在電話裡買關子,被嘲笑的鄒栩湊過來揭穿說是條圍巾,什麼樣的不知道,梁梵希連忙去捂嘴。

她做了幾年花藝師,自诩手工活細,尋空學着織的,但沒成想活兒跟活兒總歸不一樣。挂了電話,她又翻出來問鄒栩好不好看,灰底色,規規矩矩的,有個别沒織好的地方。

鄒栩就說沒事兒:“就算你織一條根本不防風的防風圍巾,穗穗也能蒙眼誇。”

他倆聊完沒多久,梁穗就推門進來,捎帶了一身寒意,那會兒梁梵希已經進去工作了,鄒栩還在花桌邊跷着腿架着電腦剪輯視頻,一見梁穗,比收禮本人還要迫不及待,讓她拆了桌上很有儀式感地用禮盒包裝起來的圍巾。

室内午後陽光式的暖色溫頂燈打下來,梁穗放下背包,當場圍了試試,蓋去皮膚的冷色,鼻尖泛着潮乎乎的紅,棱角被光磨鈍,笑起來有溫度。

對,有溫度,畢竟這姑娘認識再久也有種冷冷清清的距離感。

他叫梁梵希出來,“現在我覺得你的作品非常成功。”梁梵希人在操作間,鄒栩聲音揚得高過店内正放的輕音樂。

操作間直通吧台,她走到那,洗去指尖粘的些微染料,滿意地往這瞧一眼,“算了,時尚的完成度靠臉,你與其信我啊,”手也忘記擦幹,手機就先對着妹妹了,咔擦聲,她笑:“不如信我家小模特。”

最後見到梁穗真對着不足之處誇得天花亂墜,鄒栩才繃不住笑得前仰後翻,被梁梵希趕出去買晚飯了,說不準隻買自己愛吃的,穗穗難得過來。

雙學位實驗班的壓力大,梁穗不常來,之前也有自己的兼職工作,偶爾才會過來幫着做一些手工活,每次有機會都争分奪秒地趕。

室内恒溫,梁穗摘了圍巾脫外套,進玻璃房,換洗了兩個花架上擺放花束的鋁桶,梁梵希喊她進去,期間問了她怎麼那麼晚。

“宋長恒他下午有球賽,叫我去看了會兒。”她說。

“這樣啊,赢了嗎?”

“……我看了會兒就走了。”

梁梵希抿唇笑:“小少爺不生氣?”

梁穗心虛,“哪有那麼多氣生。”

他們在一塊兒梁梵希是早知道的,但宋長恒隻在追求期間來過幾次花店,這小少爺體貼入微,什麼精細活都學着幹,花桌也讓人換過,怎麼讨喜怎麼來。

隻是階級差異下,其中水深誰說得清,梁梵希雖然不看好,但梁穗是成年人了,有自己一套判斷體系跟擇選定準是好事,這樁戀情她也就不多說什麼。

操作間很亂,滿地裁剪的枝葉廢紙無處落腳,滿桌胡亂扔放的工具不堪入目,每次做單都是這幅慘狀,獨獨擺在那的一大束卡羅拉紅玫瑰鮮□□緻,與背景幾至割裂。

梁穗踮腳在洞洞闆上拿工具,梁梵希讓她别弄:“你幫我寫張賀卡就行,你字漂亮。”戴着手套給她在桌上清出一塊。

梁穗蹲身找賀卡紙,“寫什麼的?”

“生賀。”

挑了個與主題對搭的,坐在梁梵希旁邊,問:“有署名嗎?”

她瞥了眼後台訂單詳情,“耳東陳,标個姓,再甩兩句俗話上去算了。”罷了提醒:“一定寫好看點,大單子呢。”

梁梵希還準備網搜一些經典祝詞,梁穗動筆了發現不需要,文科狀元都擱這了。

“你們學校,有錢的少爺小姐很多嗎?”

梁穗剛好收筆鋒,給梁梵希展示時,思考她這個問句。

就自己接觸的而言,挺多的,畢竟是一等一的高校,京大光是學術資源就非常優厚,常有各界大牛、各國政要及企業牛人等菁英雲集在此舉辦講座。

聰明在這裡不值一提,因為人人都聰明,淩駕之上的就是更社會性的特質,家世、背景、人際關系。

“怎麼了?”她沒正面回複。

梁梵希專心綁花帶,笑了笑。

直到鄒栩回來,三人歡喜聚過一頓飯,那束卡羅拉塞進她懷裡,又沉又大,幾乎遮住她整張臉時,梁梵希才告訴她怎麼了。

“也不知道又是那個有錢少爺送小女友,”梁梵希着手給她調整角度,得以把臉斜探出來,“地址填在你們學校,你一會兒坐到北門,順便帶一下,電話什麼的都發你了。”

梁梵希笑哈哈地又省一筆快遞費,東西貴重,梁穗冤大頭做得也忐忑。上車後,接收手機消息,梁梵希不忘宣傳活動:【拍照曬圖五星評價,贈小花束!】

都說是有錢少爺了。

梁穗:【人家能稀罕小花束嗎?】

梁梵希說也是:【你看着來嘛,沒準兒能攬個回頭客呢】

玫瑰裝進大尺寸禮袋,所幸人不多,公交車上就要占一個位。到站時,梁梵希還打來電話囑咐她能抱着就盡量别提着,壓着花。

“記住了,先挂。”

花擱在公交站台的座椅上,陸續有人下車,聲雜,梁梵希音量放高:“你先檢查檢查,沒震亂吧?擺一擺那個……賀卡!展出來,先打電話,看是給他捧過去還是帶盒送過去。”

“嗯好。”

剛要挂,她話又來:“你到了吧?地址就填的北門門口,有看見人嗎?”

梁穗低頭擺賀卡,清散一波人流,公交駛離,亮出原本遮住的、斑馬線對面的校門口。

“看見了,我現在送過去。”她胡亂應付,挂掉電話,耳畔清靜,首先感覺到一起下車這批京大學生在這頭紛雜的聚談。

沒細聽,梁穗翻聊天記錄找到單主号碼撥通,同時轉身,驚奇發現圍聚在對面瞧熱鬧的人成倍對比。

晚七點以後,街路邊,天際茫茫蕩蕩,一排逆着罡風高聳肅穆的行道樹下,近十輛豪車有序停駐,幾輛車門展開,盡是衣着鮮亮的年輕面孔,或請人入座,或架靠車邊,迎着圍觀眼光及後置拍攝,吹着哨視線一緻遠投——

全場焦點那輛西爾貝Tuatara自校内緩慢駛出,通體黑亮嵌紅,尾部突起鋒利翼尖,似蟄藏于暗夜的猛獸,極佳地與天地的将暗未暗溶彙一體。

無數攝像頭與叢脞傾談翕然轉向這輛不疾不徐停在領頭車位上的美式超跑,更甚者當場拍照識圖查找車型。

車身華彩的紋路隐現紅光,裡頭的人沒出來,隻在車窗敲響時搖下,與窗外盡态極妍的漂亮女人打上照面。

場面熱議更上一層時,電話那頭嘟嘟兩聲,被系統自動挂機,梁穗愣神,沒有下一步動作。

隻是那束卡羅拉變得燙手。

陳,生賀,京大。

“……”

議論聲不細聽也清晰,有人驚歎:“我天,這場面姐們兒就在霸總小說裡見過,那車都夠買我幾條命了?”

有人歇斯底裡:“受不了!真想跟這些有錢人拼了!”

一片兒吃味歎羨裡又崩出個真心求問的:“诶,那輛車是陳既白的吧?站窗子那兒的女生是誰啊?把人擋住了都。”

“别問,問就是大小姐,這是人家慶生的陣仗。”

綠燈亮,一行人聲随步伐飄遠。

聽到“慶生”字眼,梁穗放眼在那群人裡找過一番,不見宋長恒,倒是遠處隔着車門面對面的男女,經過幾句短促交談,女生脊背倏然挺直,轉身時帶動的力道甩起頭發,往後排轎跑走,看不清表情,卻也能探其怒意。

方才被忙音截止的電話号碼在手心裡突兀響着急鈴震回來。

而因模糊看見車裡那人側回臉後的細微動作,梁穗接起時帶着驚疑又惶恐的遲鈍。

“喂。”

聽見這道沉凝的,說近不近,遠也近在眼前的聲音的刹那。

梁穗滿腦子想。

現在叫個閃送還來不來得及。

許久,對方以詢問字意重複一聲。

她喉口幹澀,硬着頭皮:“你好,是您訂的玫瑰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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