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我們的國家裡有千千萬萬個我,這話真好啊。”
【1983年10月政權完全穩固了的桑卡拉,終于開始了自己的施政,他首先要解決的是吃飯問題,布基納法索的農業條件我們說過了,基本是hand,hands,lord,lords。】
亞瑟:“?”
亞瑟:“這是什麼鬼東西!這話是這麼說的嗎!”
王耀:“我懂你。”
【這種局面貌似是無解的,但桑卡拉找到了其中的問題,由于法國人的規劃上沃爾特大部分的地都用來種了棉花,因為棉花經濟價值高,地主們都愛種棉花,可是棉花不能吃,過去的政府也嘗試過引導,但地主們并不願意改種糧食,畢竟就算饑荒來了也餓不到自己。
面對這種情況桑卡拉直接進行了土改,把土地均分給了農民們,同時提高農産品收購價格,鼓勵農民們小麥、玉米、高粱都種一些,而且大力引進化肥提高産量,同時他第一個提出了?綠色長城?的概念,發動百姓在撒哈拉以南大量種樹,阻止了嚴重的沙漠化侵襲。】
亞瑟:“無論是巴蒂斯塔還是澤博,他們沒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魄力去進行改革,他們要麼共沉淪要麼拉着這個國家沉淪。”
弗朗西斯:“沒有那個心,自然也不可能有雷厲風行般的手段。”
阿爾弗雷德:“綠色長城?長城那不是王耀家的東西嗎?還有你們兩個怎麼又開始一唱一和了,又不吵了是嗎?”
王耀:“瓊斯先生,關于我的事這似乎不是重點,這個東西和長城沒什麼關系。”
伊利亞:“哪怕隻是這些,在這樣一個國家,他也注定有着不世之功。”
【在他的努力下短短兩年的時間上沃爾特糧食産量暴增,基本實現了糧食自給,終于讓饑荒第一次遠離了這個國家,在醫療方面桑卡拉有一句名言:?憑什麼官員的孩子得了感冒就可以去巴黎治病,而農民們連一瓶最普通的藥都買不起!?
在他的命令下雖然财政已經極其緊張,但上沃爾特政府還是堅持為250萬兒童接種了各種疫苗,讓嬰兒死亡率下降了百分之六,同時他認為教育是解決一切問題的根本途徑,他在全國開展掃盲運動,把學費不斷降低,終于讓兒童入學率從6%提升到了18%,雖然數據上還是拿不出手,但對于上沃爾特而言,這已經是空前的壯舉了。】
阿爾弗雷德:“在這個時期,一切都切切實實的好了起來,但很可惜,未來的上沃爾特或者說布基納法索沒能持續乃至發展這份繁榮。”
一切美好終将成為遺憾,無能為力往往是結果。
弗朗西斯:“無論未來如何,至少此時此刻,他對得起他堅持的一切,同伴的支持,但一切又怎會這麼簡單。”
亞瑟:“世界是由多個國家組成的,想獨自發展,如同癡人說夢。”
伊利亞:“你們啊,最好記得也不隻有你們。”
王耀:“火藥味真濃,嗆得慌。”
【除了醫療教育外,桑卡拉最可貴的是他幾乎是西非第一個提出解放婦女的領導人,相比于南邊貝甯那位收割禮稅的馬加,桑卡拉堅決的禁止了女性割禮這種野蠻落後的習俗,同時政府明令廢除了強迫婚姻和一夫多妻,鼓勵婦女接受教育和外出工作。
他甚至以身作則号召全國的丈夫們去菜市場做一頓飯,體會妻子的辛勞。
他的内閣中聘請了西非第一個女部長,談到婦女問題時他說,革命和解放婦女是一體的,?婦女能頂半邊天?。】
[割禮,這裡特指女性割禮:女性割禮在亞撒哈拉沙漠和中非的大部分地區普遍存在女性生殖器殘割現象,并見于社會的各個階層。女性生殖器殘割術是起源于朦胧的古代一種流血儀式,在有些人中部分或全部切除□□是一種習俗,還有些人甚至連小□□也切除掉,最嚴重的地方會把傷口縫合在一起。
由于割禮實際上限制了女性的□□,也就保證女性不能生育,隻有結婚時切開割禮的縫合處,才能夠讓女性有□□能力,這種割禮被認為是在保護處女和預防婚前性行為。這是一種野蠻落後迫害人類的殘忍民族或宗教習俗,其中女性受害最深也最為出名。]
王耀:“那該多有多疼啊,被割開又要被縫合,安全也無法得到保證,該有多少人死在這個習俗之上,又有多少人活在其和周圍人的陰影之下。”
阿爾弗雷德:“這就是他的路啊,他真的在努力改變這個國家。”
亞瑟:“可惜了,繁榮短暫。”
弗朗西斯:“我沒記錯的話這種習俗存在了很久,二千年還是三千年,按照這個視頻出現的視頻,還将存在到下個世紀,人類到底有多少陰暗面不為人知呢。”
伊利亞:“是啊,婦女能頂半邊天,她們從來都不是誰的附屬品,她們同樣是人,男人可以做到的,她們同樣可以。”
【在桑卡拉的授意下上沃爾特建立了人民法庭,由百姓參與監督和執法,用來審判腐敗官員。
但是他沒有授予法庭死刑的權力,以避免不可挽回的冤假錯案,在他的治理下,上沃爾特迸發出了從未有過的活力,這個獨立了二十多年的國家,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發展?。】
阿爾弗雷德:“百姓不是機器,遇到無法忍受的事情是真的會沖動行事的。”
結果是不到最後誰也無法保證的東西,面對人性更是如此。
【1984年桑卡拉決定更改國名,他改掉了法國人給予的?上沃爾特?,這個純粹的地理國名,改名叫?布基納法索?,意思是?正人君子之國?,并親自為新國家設計了國徽,譜寫了一首國歌,名字叫做《勝利之歌》。】
阿爾弗雷德:“這就是改名的時候啊,雖然沒說,但原因倒是也可以猜的八九不離十。”
伊利亞:“勝利之歌嗎?不知道這首歌怎麼樣。”
王耀:“我也好奇,感覺應該是很不錯的。”
亞瑟:“什麼感覺,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比你聽到塑料英語的時候好多了。”
亞瑟:“願你以後能聽到一樣的法語。”
弗朗西斯:“真惡毒。”
亞瑟:“彼此彼此。”
【1987年2月在桑卡拉的帶領和命令下,布基納法索各級官員開始進行财産申報,根據桑卡拉的申報,他的資産共計有一處貸款購買的普通住宅,一輛用了九年的尼桑汽車,兩輛自行車,兩台電視機,其中一台放在辦公室,兩台冰箱,其中一台壞了,隻能用來作為箱子,這就是布基納法索總統的全部資産。
桑卡拉是個雄心勃勃的總統,他想要修建遍布全國的公路網,想要修建350所社區學校,想要在每個村子修建一個診所,他想做很多事,但是他最終都沒有做成,因為在他進行财産申報時,1987年2月是他執政的第四年,此時距離他的死亡隻有八個月了。】
王耀:“他雄心勃勃,卻沒有時間了,他清正廉潔,卻又沒比那些暴君活得久。”
伊利亞“他是因為什麼死的,疾病是刺殺?”
弗朗西斯:“很突然啊,雖然可惜,但他的出現對于我來說就不是好事,我就不說面子功夫了。”
亞瑟:“演都不演了。”
阿爾弗雷德:“你的噩夢我的樂子啊。”
【風起微瀾】
【如果說桑卡拉的出現對于布基納法索是一場幸事的話,就是一場噩夢了,桑卡拉是堅定的反帝反殖民主義的戰士,外号叫非洲的格瓦拉,對于這種人,法國幾乎是不可能容忍的。
在桑卡拉剛上台的時,他并不想與法國交惡,但法國對這個共産主義政權有着極大的惡意,在桑卡拉的第一次國宴上,法國故意派遣當年鼓動抓捕桑卡拉的蓋·佩内來主持,赤裸裸地羞辱桑卡拉。
剛上台的桑卡拉也想要和鄰國搞好關系,但鄰國大多都被法國控制,桑卡拉上台後按照外交禮節去科特迪瓦訪問,但在法國的授意下科特迪瓦禁止他入境,這就不隻是羞辱桑卡拉了,而是羞辱了整個布基納法索。】
亞瑟:“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逼他成為你的走狗吧?”
弗朗西斯:“他的确很堅定,但理想不是現實,他當然可以不這樣選,不去選有限卻讓人不滿的選擇,但現實就是沒得選,他不選這個就得選那個。”
所以你看,好人就是活不長。
角落的布基納法索意識體摩爾霍·莫西·納巴不敢出聲,他的話沒人聽,而事實上也根本輪不到他出聲,他緊張的低着頭,不看視頻隻是聽着聲音。
他不敢看桑卡拉的臉,他太愧疚了,桑卡拉留下的事情,桑卡拉想要做的事情,桑卡拉那些偉大的理想,他一個也沒幫他做到,他何其幸運能因為桑卡拉獲得短暫的繁榮輝煌。
對不起,我沒能像你期望的那般成長。
也謝謝你,還願意拉我救我一把。
【法國人覺得就算羞辱了桑卡拉他也不敢怎樣,以布基納法索的國力想跟法國碰一下,那是光着屁股坐水晶——以卵擊石啊!
但法國人不了解桑卡拉,他就不是一個能忍耐的性格,桑卡拉認為法國人上蹿下跳的原因不就是怕布基納法索賴賬經濟殖民搞不下去嗎?爺不僅要賴,而且要号召大家一起賴,桑卡拉多次在外交場合講話号召非洲國家拒絕歸還帝國主義的外債。
他說:?窮人和被剝削者沒有給富人和剝削者還錢的義務。?】
弗朗西斯:“做老賴的前提是你有這個能力當老賴,祝願你的下一任有和你一樣的骨氣。”
這話與其說是祝願,不如說是明褒暗貶的嘲諷。
摩爾霍心有不甘,無法視若無物,卻也無法把氣輸出去,他知道現在最好不要說話,情況不能更糟了。
王耀一方面保持着自己的悲憫,一方面覺得自己對于這種奇葩歇後語已經要接近于免疫,即便每次聽到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此言一出非洲大陸上風起雲湧,各國都有了當老賴的趨勢,恨的法國牙根癢癢,你可能會好奇桑卡拉這麼公然号召賴賬,他以後不接外債了嗎?是的,他真的不打算借。
桑卡拉的理由是對于外部援助,誰喂飽你,誰就會控制你,美國法國自然不必說,雖然同為共産主義國家,桑卡拉跟蘇聯也保持了相當的距離,在他上任時勳宗已經駕崩,百億補貼勳多多,肯定是沒有他的份了,而且蘇聯的霸權主義幹涉也是桑卡拉極力抵制的,不借外債保證了自己的主權和尊嚴。】
阿爾弗雷德:“聽起來很不錯,硬氣極了。”
弗朗西斯:“所以說他是真的不怕死啊,他說的有道理,但也還是太天真了,僅以這樣撼動不了其他的國際勢力。”
亞瑟:“少說點吧你們倆,我煩得慌。”
【聽起來很硬氣,但是殘酷的現實不會因為個人理想而改變,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國家都配擁有尊嚴的。】
王耀:“不是所有國家都配擁有尊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