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就路上這點功夫,又能問到多少呢?
而且他初來乍到,問多了容易讓人生出警惕心。
難搞。
但是就是這麼巧,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倆侍女把他送到一個小院子後,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那個稍矮一些的侍女去屋内收拾東西去了,而那個一直沉默的侍女則仔細檢查了小院,順便打掃這個空置已久的院落。
看這架勢,并不是出于好心幫他打掃。
祁舟人設在身,并不多話,兩名侍女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就默默站在院落一角,看着角落那顆快要枯死的樹,看着灰暗的天,等着她們先開口。
等一切收拾妥當,那個性子沉靜的侍女來叫他進屋,另一個侍女開始和他說規矩。
“日後你就住在這裡了。”她說,“沒有尊主的命令,你不能踏出這小院一步,金鱗會監督你。”
“若是你出去被抓回來了,要受罰的。”
祁舟:“可會牽連姑娘?”
侍女:“當然會。”
祁舟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她叫金鱗對吧,你叫什麼呢?”
侍女:“我叫采葭,今後也會留在這裡照顧你的生活起居,當然我也會監督你的一舉一動。雖然我覺得你這樣什麼都做不了,但我會盡職盡責的,不要玩小花招。”
祁舟微微一笑:“好。”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會找事,他表現得及其平靜,不管采葭交代什麼,他一律應好,也不多餘要求什麼,這讓采葭很不習慣。
她沒見過這樣的人。
魔族都是重欲且心情暴戾的,他們想要的總是很多,并且欲|望一旦産生就會想方設法地為自己争取。
這還是好聽的說法……直白點說,就是他們從不滿足,并且不擇手段。
從沒有誰像祁舟這樣,給什麼就收什麼,收到什麼都一律受着。
雖然魔族在出于劣勢時,也會隐忍不發等待時機,但祁舟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他太平淡了,整個人清清冷冷的沒有欲望一樣。
他平靜地包容着一切,不管聽到什麼都不為所動。
采葭不禁想:難道修士都是這般嗎?
……有着和魔族截然不同的秉性。
她很不習慣,主動問道:“你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提,能滿足你的我都會盡量辦到。”
祁舟并沒有推辭:“我被抓之時身上帶的東西都被收走了,如果能還給我最好,如果不能,希望能給我一根簪子讓我把頭發束起來。”
“另外我還需要筆墨紙硯,勉強打發時間,畢竟不能出去。”
采葭沒猶豫就答應了:“你的東西不能還你,誰知道會有什麼問題,但是筆墨簪子這類尋常物品可以,我天黑前給你帶過來。”
祁舟溫聲道了謝。
倆侍女沒再管他,結伴出了房間。
而祁舟準備在拿到紙筆後,好好複盤一下自己被抓的隐情。
有一個巨大的疑惑一直盤旋在他腦海裡——他當時落入陷阱被抓,是因為有魔族拿烏光做誘餌。
為什麼會有魔族拿烏光做誘餌抓他?那個魔族是誰?知道他和烏光的關系嗎?設陷阱抓他這件事烏光知道嗎?
以及……烏光現在過得好嗎?
這是他必須弄清楚的問題。
他在腦子裡默默列舉目前得知的信息和目前最需要的信息,想得正入神,卻突然聽見“嘭”的一聲巨響。
擡頭望向房間外,隻見院門倒塌,一個身着彩色羽衣、表情嚣張的人出現在門口。他滿臉怒容,身後帶着烏泱泱有一群人,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看這架勢……不會是魔尊的後宮吧?
看起來還是很得寵不好惹的那種。
魔尊那個純情小處男居然有後宮???
那他剛才在矯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