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一步之後他才發現,對方提着一把并不鋒利的木劍,根本傷不了他。
就着短短的一瞬,已經夠祁舟逃了!
這夥魔族分散開來,因為不确定祁舟是不是在屋裡,找人漫不經心的,被祁舟鑽了空子。待他們反應過來凝結魔氣去攻,祁舟身形鬼魅地一閃,躲開攻擊後眨眼就不見了。
祁舟逃跑的時在心裡嗤笑一生病,果然是不曾參戰的,反應能力差,攻擊沒有準頭,躲起來也好躲。
院子裡的魔族更反應不過來,他幾下翻出院牆跑了。
跑出去後他也不敢亂蹿,在不熟悉路線的情況下,魔族抄近路很容易追上他。
況且他沒有靈力在身,隻要那些魔族反應過來,他的速度比不上它們。
最好是走直線,這樣至少避免了被抄近路。
好在他提前回想了來時的路徑,此刻不需要思考就知道朝哪個方向跑。
在魔族反應過來前,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後,他直接轉身進了條巷子,找了個不容易被注意到的角落多了。
沒辦法,修為被封,跑一定是跑不過它們的,隻能躲。
沒有靈力就不方便搜尋,這是他唯一的優勢。
但早晚會被找到的,希望閩河能盡快趕來,也希望閩河能猜到他的想法,朝這個方向來。
沒多久,有淩亂的腳步聲朝這個方向來了。
果然躲起來是對的,以他們的速度,祁舟跑不了多遠。
它們往前又追了一段,很快意識到祁舟跑不了那麼遠,于是折返開始在路上尋找。
祁舟聽着腳步聲回道附近,盡量控制住自己别弄出動靜。
這種躲在暗處被魔族搜尋的感覺實在不好,連大氣都不敢喘,畢竟魔族的五感還是比較敏銳的。
不過祁舟也不是沒見過風浪,這種小場面不至于讓他太緊張,他呼吸勻稱,聲音也輕,這群魔族并不擅長找人,他判斷他們還得一會兒。
“這樣找不是辦法,”一個魔族說,“沒有靈力波動,那就靠氣息找。”
“你們去叫點嗅覺敏銳的來,我就不信他能躲多久。”
啧,還不算太傻。
祁舟想:這樣一來應該很快就能定位到他。
反正該做的努力已經做了,不知道他們抓自己要幹什麼,實在不行到時候再随機應變吧。
很快又多了幾個腳步聲,嗅覺敏銳的魔族到了,腳步聲開始直奔祁舟的方向來。
祁舟捏着手裡木劍——那不過是采葭看他每日拿樹枝練劍,替他随便削成的,沒有任何攻擊力,他不準備以卵擊石。
可是當腳步聲到眼前,擋在前面的雜物被推開,他還是下意識地提劍刺了出去。
“啊!”一聲慘叫響起。
祁舟一愣,随即釋然。
閩河那個狗東西終于到了!
他這破木劍當然不可能刺傷皮糙肉厚的魔族,但是鋒利的刀刃從背後洞穿了這個魔族。
閩河修為高深,自然比祁舟快上百倍,祁舟眼前一花,就見前面的魔族都被解決了。
而後閩河伸手摟住他,眨眼的功夫就飛出了城。
一直逃到安全的地方,終于可以喘口氣了,閩河才問祁舟:“怎麼回事?”
祁舟沒回話,愣愣地看着閩河。
閩河頭頂上有一對耳朵。
尖溜溜的、灰撲撲的、毛絨絨的。
“你原形是什麼啊?”祁舟伸手想摸,“狗?”
一條灰狗?
閩河這才恍然驚覺,剛剛為了扮成本地魔族,他故意變了對假耳朵出來,裝成化形不完全的樣子,急急忙忙趕來救祁舟,忘了變回去。
他躲開祁舟的手,一下把耳朵變沒了,故意闆着臉問:“問你呢,怎麼回事?”
祁舟暗罵自己手賤。
明明他也不是什麼狗都摸,怎麼剛剛情不自禁地想摸那對毛耳朵?
哼,一點都不好看,遠遠比不上小光,黑得純粹好看,一點雜色都沒有。
他瞥了閩河一眼:還不讓摸。
閩河無聲看着他,他輕咳一聲說起正事:“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是我幹了什麼,他們一開始就盯上我們了。那住處是黑店,店主帶魔族進來的。”
“你都沒有遮掩一下容貌,沖着你來的吧?”
閩河皺着眉,微微搖頭:“不是沖我,我使了法子讓魔族不會注意我的臉。”
“臉……”
他猛地看向祁舟,猛地想起了什麼一般。
“忘了替你遮掩一下。”
祁舟奇怪道:“我又沒來過這地方,誰能認出我?”
“我在戰場上也很少與魔族交手,且刀光劍影生死攸關,誰會記住我的臉并且在魔界廣為流傳?”
閩河:“你長得好看。”
說這話時,他聲音裡透着點尴尬……和不易察覺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