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舟一時語塞。
魔族果然都是些寡廉鮮恥的色胚!
僅是因為他長得好看,竟然就如此大動幹戈,它們腦子都壞掉了嗎?
得知真相的他突然有點慶幸閩河即使趕到了。
為了緩解心裡的詭異感覺,他扯開話題道:“你從前應該來過這地方吧,怎麼找的庇護所如此不靠譜!”
“竟然因為見色起意就背信棄義壞了規矩嗎?”
閩河盯着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祁舟:“你對自己這張臉的價值,沒有清晰的定位……”
說着說着他住了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想了想回答祁舟說:“已經是最靠譜的了,那地方是城主麾下的人管着,尋常不會出事。”
“況且今夜我設下的禁制,雖然隻是随意弄的,但尋常魔族破不開,是城主出手了。”
他都沒想到祁舟這張臉能勞動城主出手。
“确實是我疏忽了。” 閩河說,“本想着給你找個安全地方,我自己去辦事就好。但如今那地方不安全,城裡就沒安全的地方了。”
“那怎麼辦呢?”祁舟問。
剛剛的事對他來說還挺驚險的,但此刻他像是已經将其抛之腦後了。
他帶着有些玩味的笑容問道:“之後要帶着我嗎?”
“你去辦什麼事了?還得特地避着我。”
閩河沒應他的話,但是看表情在考慮。
他又看向祁舟。
其實祁舟被那些魔族抓了也無妨,沒必要帶着,但如果放任祁舟被抓的話,祁舟會恨他的吧。
他不太想那樣。
應該是不想看祁舟頂着那張臉對他露出厭惡的表情,他想。
其實帶着祁舟也無妨,隻要一直拘着祁舟,不讓他重新回到修真界,就算祁舟知道什麼也沒關系。
稍微猶豫了一下,他說:“休息吧,之後會帶着你。”
他們在遠離石城的山林裡拿出小房子,讓祁舟休息。
等到天亮了,閩河帶着祁舟去了個地方。
他們順着一條小河走,逆流而上,越走越偏僻,一直到了密林深處才看見好些魔族駐守在那裡。
“這裡就是缺口?”祁舟問。
閩河點點頭。
雖然此時閩河已經将祁舟的容貌變得普通了一些,但帶祁舟過去,被那些魔族看見可能還會惹出麻煩,所以閩河将祁舟藏在樹上,然後變了個樣子和那些駐守的魔族攀談去了。
他假裝偶然到這兒,見到有魔族順便問路,起先那些魔族很是戒備,但閩河不知說了什麼,慢慢那些魔族就放松了。
怕祁舟出事,祁舟藏身那處離閩河不遠不近的,托聽力好的福,隐約能聽見點什麼。
祁舟聽他和那些魔族扯東扯西的,心裡頗為感慨。
其實之前在酒館他就發覺了,閩河和不同的對象攀談時樣子完全不一樣。
在魔宮裡時他不怒自威,一副生來就很尊貴的樣子,但是此刻,他又不是那樣。
他就像一個普通的修為低下的魔族,能讓這些魔族把他當作同類,沒有戒備心,可以跟他胡天侃地,不經意間透露很多消息。
之前在酒館他就是這樣很容易就搭上話了。
祁舟一邊感慨一邊聽談話内容,聽不太清,隻聽了個大概。
他們說的就是前段時間,這個地方破了個口子,有靈獸進入,因為怕事情變得更嚴重,所以守着。
大概就這麼個事,但這事誰都知道,用不着問。
但祁舟覺得這事肯定有不對勁的地方。
閩河那邊沒有刨根問底,很快就回來了,祁舟也不知道他到底問出了個什麼。
等他回來後,祁舟直截了當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是不是進來的不止靈獸。”
閩河想了想,并不驚訝于祁舟的敏銳。
“自然是,”他回答說,“要是這地方隻進了些靈獸,那有什麼好奇稀奇,何必派這麼多魔族守着?”
祁舟:“有修士進來了?”
閩河:“對。”
他問祁舟:“你就不奇怪嗎?”
祁舟搖搖頭。
這樣的“缺口”他不是第一次見,說是缺口有些不對,這種地方更像是古時留下的傳送陣。
它會出現在什麼地方不确定,它靠什麼維持運轉不确定,它開啟的條件是什麼也不一定,它開啟後允許什麼通過也不一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穿過它,可以到達另一界。
當初要不是剛好遇見這樣一個“缺口”,小光一定會死在那些修士手裡。
但是當時那個缺口隻許魔族通過,他過不去,所以隻能讓小光自己穿過去。
如果當時的缺口允許他通過,或許他會失去理智地跟過去。
祁舟不再想當初的事,轉而問閩河:“這兒允許修士通過,一定會有修士冒死進來探路。”
魔族和人族結怨多年,隻要有機會,誰都想深入對方腹地捅對方一刀子,即使知道來了之後兇多吉少,也一定會有人來。
祁舟:“你在打探那修士的消息?”
閩河:“對。”
祁舟:“那些修士呢?”
閩河:“早就死了。”
這個答案屬于意料之中,留着那些修士沒用,所以他們被抓之後很快就會被殺掉。
但是……
不對!
祁舟:“若是這樣,事情早就了了,你還來幹什麼?”
“這種事,我關在小院裡不出去所以不清楚,但一定會上報給你,你根本不需要跑一趟自己來打探。一定還有别的事。”
但要說是什麼事,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到。
是什麼事,非得閩河隐瞞身份來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