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信息太少了,根本沒辦法做出正确的判斷,閩河不樂意告訴他,反倒帶着他回了小屋。
之後閩河帶着他,接觸了許多當地魔族,雖然每次他都隻聽了個大概,但逐漸他也發現了端倪。
直到某次一個魔族透露,那些駐紮在缺口處的魔族是最近才去的,祁舟突然有點明白了。
“他們一直守着那個缺口幹什麼?”祁舟問。
這種地缺口的特點就在于不确定性。
誰也不會知道它何時出現、出現在哪兒,所以即使這樣的缺口時不時就出現在大陸上,但修真界沒人管,因為成不了氣候,想管也管不着。
偶爾有影響比較大的缺口出現,會派人巡查一下,但一段時間後也就作罷了。
魔族駐守的那個地方是出現過一個缺口,但這事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吧,還守着做什麼?
就算進了人,這麼防備,是不是有點過度了?
除非前段時間進了第二批人,這是個很穩定的缺口,這麼長時間内一直可以進人,所以必須守着。
如果是這樣,那就是一件很大的事了。
祁舟對閩河說了自己的猜測,閩河也沒有隐瞞的意思,點頭承認了。
他還告訴了祁舟一個更誇張的情況:“這個缺口不是一直聯通的,而是在前不久突然再次被打開,然後修真界送了一批精銳過來。”
“你懂我的意思嗎?”
祁舟簡直目瞪口呆。
他怎麼可能不懂!
如果這種地方可以人為地被再次打開,那對于兩族來說都是噩耗。
這種地方太多了,過去的千年裡,有多少個缺口悄無聲息地打開過,沒有誰知道。
如果有人知道怎麼打開這樣的缺口,那戰線就是個笑話,随時可以派一隊精銳深入對方腹地搞一場屠殺,這是多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是不能公開的,如果士氣先敗了,仗就沒辦法打了。
如果是這樣,祁舟倒是能理解為什麼閩河獨自來查這個。
能壓的消息已經被壓下去了,如果拍太多人來查,一旦事情鬧大,恐怕不好收場。
況且閩河上位時間不久,心腹應該不多,且忠心程度有待考究。
祁舟才來魔界多久啊,就已經知道魔族不和,各有各的小心思,若是這事洩露,還真不确定它們會把魔族整體的利益放在前面,還是趁機搞死閩河。
說多了都是淚。
閩河這魔尊當得也挺不容易的。
但還有個疑點。
祁舟:“就算如此,你直接亮明身份去城主府查就是了,幹嘛隐瞞身份?”
閩河:“因為城主府根本沒上報有第二批修士進入的事。”
哦,原來這城主也是個叛徒。
閩河:“我一個心腹帶過來的消息,本來該讓他來查的,但是……”
祁舟:“但是什麼?不信任?”
閩河:“不,我很信任他。”
閩河:“但是我答應了将就帶你出來玩,所以趁機機會帶你來看看,你看這裡山水多好。”
祁舟:“……”腦子有病就好好治。
他要來,肯定是因為他必須來,至于為什麼帶上祁舟,祁舟心裡也有猜測。
祁舟嗤笑一聲道:“你帶上我,無非是怕把我一個人留在魔宮,我搞事情吧。你知道我不是個安生的人,也知道我有不安生的能力。”
閩河:“對了一半。”
祁舟:“還有一半呢?”
閩河:“怕你會遇害。”
祁舟:“……”有病去治真的。
兩人本身就沒有人任何感情,必須裝模作樣惺惺作态?
再這麼聊,聊不下去了。
祁舟正色道:“你之前你都不願意向我透露半點,怎麼突然又願意說了?”
閩河聽罷不再裝模作樣,也正色道:“我新得到的消息,那些修士都還沒死。”
“第二批修士并沒有死。”
頂着祁舟略有些驚訝的眼神,他說:“他們若是已經死了,那肯定已經被問出了消息,屆時我直接去找城主,不拘用什麼法子,問出再殺了就是。”
“如今他們都沒死……”
祁舟:“那就說明城主沒問出來。”
閩河點頭:“我得親自去問。”
“我需要你的配合。”
祁舟皺眉:“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幫你,憑你剛才那兩句堪稱莫名其妙的肉麻話?”
“别說我本就恨不得你去死,就算真有點交情,我也不會害我自己的族人。”
閩河:“我知道。”
說完這話,他不知道在想什麼,笑了笑。
他說:“我既然問了,自然有把握。”
“你很相信自己,你喜歡賭。”
“你要不要和我賭一把。”
祁舟略一挑眉。“怎麼賭。”
閩河:“我并不需要你替我問什麼,這個,你無論如何也不會做的。”
“我隻需要你幫我混進城主府,在不被懷疑的情況下。”
“既然要你幫忙,我們一定會分開行動。”
“你可以嘗試帶着所有人一起跑。”
“屆時就看是你們一同被我抓住,還是你們一同逃離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