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塵咬咬牙,真老奸巨猾。
江和塵抱手道:“我的确懷疑這蠻山後頭有人操控,而且此人我們應該見過。”
段懷舒對上他從容的目光,唇畔微勾:“所見略同。”
江和塵撐着下颌:“他似乎還在等什麼儀式,讓蠻人食人的儀式?莫非吃了我們能得道成仙?”
段懷舒少見的啟唇未言,選擇保持沉默。
江和塵也沒等段懷舒回答,緩步走向油燈。比起暗處,他更喜歡呆在亮一點地方。
江和塵見段懷舒沒跟上,問道:“不來亮一點的地方?”
說罷,江和塵蹙眉,扇了扇空氣,自言自語道:“一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臭味,果然沒通風的房子就是不行。”
段懷舒:“這處的油燈點的是屍油。”
末了見江和塵頓住腳步,還貼心地補了句:“動物屍體。”
兩秒後,江和塵勾起微笑,走回原來的位置:“身處險境,還是不要亂走動為好。”
這幕後之人也不急,這扇大門始終緊閉。江和塵透着縫隙往外瞧,日頭當中,薄霧已被驅散,整個部落陷入沉寂。
江和塵拉了拉段懷舒的袖子,問道:“現下他們都睡了,逃不逃?”
段懷舒視線下落在那雙與他玄色衣袍交織的手上,說道:“門外少說也有二十餘人。”
江和塵自是不信,松開手往門縫隙移動,順便懷疑:“二十人?他們又不是死人,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手指虛捂眉梢,湊近門隙,閃着眼眸向外頭看去。
數秒後,一絲風吹草動都未有,江和塵翹嘴暗聲道:“這不什麼都沒有。”
話音未落,他的視線被遮擋,入目是一片玄色,不知何物。
他來得迅疾,驚得江和塵驚呼一聲向後倒去。
段懷舒倒是早有防備,在後頭穩當地接住了他。
段懷舒道:“他們不是死人,但他們可以站着睡。”
江和塵直起身,心有餘悸地問道:“方才與我對上的是什麼?”
段懷舒啟唇:“眼蒙。”
江和塵疑惑:“眼蒙?”
段懷舒颔首道:“蠻人活在黑夜,他們的眼眸無法适應強光,因是白日閉門不出或帶一塊蒙布後離屋。”
江和塵拂袖的動作一頓,視線在段懷舒面上點過,道:“你倒是很了解他們。”
段懷舒:“我似乎見過他們。”
江和塵訝道:“何處?”
“東夷。”
嘭——
閉合的門被打開,蠻人丢了兩個重物入内,在江和塵還沒來得及眺望外頭前,又将門重重合上。
江和塵視線下移,瞧見兩隻被扒幹淨毛的兔子。
見識過蠻人的吃相,蓦然遞殺幹洗淨的兔子,江和塵竟覺得他們甚是好心。
“他們這是吃不吃我們?”
段懷舒沒回答,反問道:“餓了嗎?”
昨夜膽顫心驚,今晨一早又出門尋藥,段懷舒這麼一說,江和塵才兀然覺得腹部空空。
他老實道:“有些。”
段懷舒颔首,不動聲色地拆了祠堂内的竹椅,将野兔串起。随後用火折子點燃多餘的竹篾。
江和塵從段懷舒手中接過一隻野兔,火舌子舔舐着野兔嫩白的皮膚,讓它變得緊繃焦黃。兇猛的火将竹篾折斷,發出啪啪聲,野兔原本幹燥的身體也滲出油,滴入火中,讓火溫更甚。
橘黃的火焰将江和塵臉烤得暖烘烘,驅散了些蠻山的冷森。
就在江和塵品嘗食物前,蠻人又推開門,将一個重物推了進來。
就這樣,江和塵保持着張嘴的姿勢,看着衛青。
“衛公子,”江和塵試探地問道:“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衛青面色如常,颔首上前。
這下江和塵不淡定了。
除了救兵被抓,還有突如其來的劇情更新。
【叮,開啟第三個劇情點。】
【月之心妒,下藥衛青。】
江和塵眉目震顫,梁衡沒來,給衛青下藥...誰解?
江和塵食之無味,掰下一個兔腿後将整隻兔都送給了衛青。
衛青見他失魂落魄,安慰道:“放心,我們可以逃出去的。”
江和塵扯了扯嘴角,笑得很苦。
兔腿啃到一半,門再次被打開,隻不過這次,蠻人走了進來,手中抱着兩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