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長生的渴望,遠超倫理綱常,颠覆人性。
一種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覺從她的心頭傳到四肢達到頭幹,她的身體此時感受不到一絲一毫太陽的溫度,隻覺自己仿佛周圍仿若冰窟一般,烈陽當空卻比蒼寒國最冷的冬天還要冷。
鳳汐花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骨頭卻像是知道,自顧自的講:“不過他喝的不是我身上的純血,可能是瑪...白瑪的。”
鳳汐花問:“白瑪的血也能讓人長生?”
“你還記得放在白瑪胸口的黃花麼,原本被采摘下來,活不了幾日的花,反而生出了根,越長越旺盛,就是因為沾了他身上流出的血,尤其是越靠近心髒的血效果越大,而我知道的白瑪,在此之前,他的血隻是普通的血。”
骨頭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可鳳汐花還是聽出了他對于風龍國這個大巫不一般的感情,講到白瑪時,多了一絲的複雜情緒。
“那他的血怎麼變成和你一樣的?”
“喝了我的心頭血。”
“隻有喝了你心頭血的人,他的血才和你一樣擁有讓人長生的能力?”
“對,但也不全對,如果喝的是我的血,那對人是無一點副作用,隻會對人身體有益,并且消除一切疾病,治愈一切外傷,如果喝了我的心頭血,則擁有永恒的生命,且身體的血液會被我心頭血所改變,所以白瑪喝的是我的心頭血,不僅身體無異常還改變了血液,而風澤龍喝的是白瑪的血,所以他會一直咳嗽個不停,白瑪的血雖不及我的血,但依舊有機會讓人獲得永生,隻是正常人喝了,就會出現嚴重的咳疾,并且治不好伴随終生,風澤龍就是喝了他的血,才變成這樣的。”
“有機會獲得永生?你是說,就算喝了你心頭血的人,他的血讓其他人喝,也不能一定能讓那人獲得永生。”
“是的,而且如果他沒有獲得永生,除了伴随終生的咳疾,壽命還會縮短,命不久矣。”
鳳汐花倒吸了一口涼氣,風澤龍這是拿自己進行了一場豪賭啊,成,則獲得永生,不成,則命不久矣。
“那就沒有解決的辦法?”
“有,喝他血的那個人要每月服用一碗他的血,才能一直延長壽命,多活幾年。”
鳳汐花着實沒想到,永生的欲望能讓人瘋狂到如此,拿自己的身體、性命為籌碼,隻為獲取那僅存的一絲機會。
她轉念一想,那骨頭這一身血肉都沒了的原因,難道就是因為他的血肉能讓人長生,他渾身上下都是寶,所以遭人....
骨頭看到了鳳汐花的眼中對自己的一絲探究,也沒打算隐瞞自己的事情,“我變成如今這樣,并非人逼迫,我是自願将全身血肉全部割去,換取我父王的性命。”
鳳汐花今天震驚了太多此,再從骨頭嘴裡講出什麼驚天大秘密,她雖内心複雜,但臉面上已經能保持平靜。
骨頭接着說:“我父王就是風龍國開國王上,風江開,風龍二年生下了我,後來的十年,我父王為了國家操勞過度,将身體熬壞,病入膏肓,而我身為風龍國的嫡長子,本應挑起重任,為父王分憂,但我實在年幼,父王怕我壓不住底下的大臣,讓他們生出異心,于是隻能拖着快要垮掉的身體,強撐在那龍座上,可依舊有人想要刺殺我、除掉我,還好在我八歲那年,無意間吃下了一個法力高強的仙人贈送的神草,雖身受重傷,但拼死也将那刺客殺死了。”
聽到這裡,鳳汐花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這,講述自己事情像講其他人事情一樣,平靜淡然的骨頭。
她眉頭微攏,“那年你才十二歲。”
骨頭在紗簾後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接着說:“當時父王知道後,怕自己撐不了多久,護不住年幼的我,于是沒有辦法,在我十二歲那年,派重兵把守我的寝殿,說是我生了重病,請高人來看過,高人說是不能讓外人打擾,隻能安心靜養,于是我在我的寝殿過了一年,這一年間,屢次有歹人想要除掉我,皆沒有成功,父王沒有辦法,隻能将我送到那山洞内,将我保護起來,對外生稱是生了病,經高人指點送到一個城外的寺廟内安心養病。”
“所以現在那個山洞,就是你父王送你去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