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風既白一手握住轎子轎杠,一手拽着鳳汐花的手腕,她的頭頂匆匆擦過轎身,轎子整體傾斜,裡面傳出女人的驚呼聲。
她被拉出頭上的陰影的瞬間,風既白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側,他自己擋在了她與轎子中間,風既白的力氣很大,将傾斜的轎子扶的穩穩的停在半坡上,轎子裡一陣響動之後安靜了下來。
鳳汐花看這轎子一直斜着也不是回事,她經常用的右胳膊又被拉住,左手扶起轎力氣也不夠,于是她就好心的擡腳,一腳蹬在傾斜的轎子上,就在此時從轎子裡伸出了一雙細嫩的手掀起了門簾一角,從裡面漏出了一個肌膚如雪 ,臉頰微微泛紅,發髻有些散亂,額頭有一些薄汗,滿臉嬌羞的門簾後漏出了一半的臉。
她剛羞答答的張嘴:“多謝公——子——啊!”
鳳汐花腳上一個用勁兒就将轎子踢正,風既白似是很配合的松了手,轎夫們原本就東倒西歪的扛着,再加上鳳汐花腳上的巧勁兒,一下子讓原本手還扶着轎子的轎夫們脫了手,原本離地的轎子紮紮實實的落到了地上,轎内的女子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蹲。
鳳汐花聽見那女子的呼喊聲,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腳。
....她能說她不是故意的麼....
風既白也一怔,他原本想着轎子已經停下,茸茸也沒受傷,那轎子又有轎夫扛着,所以才松了手,沒想到她還會來那麼一腳。
兩人相望尴尬無言。
那頂寶藍色的轎子穩穩當當的停在半坡上,轎夫們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
“小姐!”站在一旁的丫鬟飛快的撲到轎子上,“您沒事吧!”然後一腳踹到離她最近的轎夫腿上,“你怎麼擡得轎子!給小姐摔壞了可怎麼辦!”
轎夫忙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哎呦,我沒事,好了,别磕了,快起來。”轎子内的女子疼的直抽氣,但又怕外面人看見顧不上屁股的疼痛,緊忙整理着發型,然後又故作嬌柔道:“翠柳,扶我出來。”
簾子徹底掀開,從裡走出了一個面容姣好,但妝容卻少許豔俗,頭上帶着許多翡翠瑪瑙,身上穿着桃紅色刺繡花裙,一身看着花紅柳綠,頗有窮兒乍富之态,可身材卻削肩細腰,人為弱柳扶風之姿,兩項矛盾的狀态在她身上卻完美的融合,乍看有些奇怪,可細看卻挑不出毛病。
她手捂着心口,裙擺微動,手扶着翠柳慢步走來。
“多謝公子出手相助。”她半蹲福身,眉眼又不經意的擡起,眼波流轉,似泣非泣,後又小心翼翼的收回目光,似乎精神未定,等着人來安慰。
風既白眼神落在她身上,刹那又移開,後退小半步,拱手說道:“順手,不必言謝。”
講話冷漠又生疏。
那女子一噎,依舊沒有起身,繼續柔聲說道:“若非公子出手,小女子的命恐怕要去了半條。”
“姑娘有福,乃姑娘自身之命數,與我并無太大幹系。”說着他又向鳳汐花的身旁挪動了一步。
風舒陽站在他們身後,扇子一開,一臉高深莫測,眼神中又透漏出看好戲的樣子,他隻管扇着他的扇子,也不言語。
那女子尴尬的蹲在原地,蹲着也不是,起身也不是,睫毛不停的顫動,她身旁的丫鬟翠柳急忙伸手扶起了自家小姐,略有些不滿,但不知為何又不敢表露,一改與剛才一腳踹向轎夫的兇狠模樣,低聲說:“我家小姐乃是草藥鎮鎮長之女,劉月茂,公子既救了我家小姐性命,按照家規定是要報答,我家家規森嚴,并非那忘恩負義之人。”
鳳汐花見骨頭垂眸看地,半晌不語,剛才又是她讓這位鎮長之女劉月茂在轎子裡摔了個屁股蹲,于是站出來,解圍道:“劉姑娘,他也不是貪圖回報之人,你感謝地心意他已經收到了,他也絕不會認為你是那忘恩負義之輩,所以不必過分苛責自己。”
劉月茂眉頭微皺,眼睫顫動,擡眸,看向鳳汐花,眼神裡流露出一閃而過的驚豔,眨眼間,又隐藏起自己的情緒。
“你是何人?”翠柳看着替風既白開口的鳳汐花。
寶環擰眉,站在她身邊,聽着翠柳有些不客氣的語氣,高聲說道:“我家姑娘是與風龍國六王子一同來的女眷。”
“六王子的女眷!?”翠柳和劉月茂驚訝地對視了一眼,後又吃驚大聲地質問道:“六王子不是并未成婚,也無妾室嗎?”
“六殿下是...沒有成婚也沒有妾室,但是女眷又不是非得是妻妾!”寶環被翠柳質疑問的先是一愣怔,後又有些惱怒。
這兩個人腦子裡都在想點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