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看上六殿下的兄弟啦?”翠柳問道。
她沒回答,卻這樣說道:“那衙役來傳,風龍國六王子在咱們鎮子住下,給他吹得天花亂墜,什麼玉樹臨風、風流倜傥、世上無雙,結果站在那位公子身旁也就一般,要不是他出聲我甚至都沒注意到他,不說那位公子,就連那女眷長得也是...”
“美若天仙,她比我見過鎮上的所有人都好看,尤其是眼睛——”翠柳看到劉月茂的眼神,立即補充道:“除了小姐您,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
劉月茂滿意的收回了眼神,理了理被她弄亂的發髻,扭着腰肢,輕回身又坐回轎中,從懷中抽出手帕,擦了擦頭上幾乎沒有的香汗。
“走吧,先回去。”
四名轎夫在慢慢墜落的夕陽中,吃力的爬着坡向鎮子中走去,翠柳跟在轎子旁,時不時的沖着轎窗又再說些什麼,但話語全都消散在那霞光中。
夕陽下,另一邊,四人快步往府衙的方向走,寶環扭頭看身後無人跟來,才歇了口氣。
“一個小鎮鎮長的女兒而已,搞的花樣那麼多,就連身旁的丫鬟都那般趾高氣昂的。”寶環噘着嘴嘟囔着,似是又想起那二人的裝扮,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她倆身上的衣服貌似跟鎮上的人穿的一點都不一樣,頭上帶的東西也種樣繁多——”
“這個鎮子都是她家的,什麼好東西她弄不到。”鳳汐花說道,然後挑眼看向風舒陽,“就是不知道六殿下打算如何處理這隻粉桃花呢?”
被點到的風舒陽神色略微尴尬,“什麼處理不處理的,反正過不了兩天咱們就走了,她還能追過來不成?”
“呵,都道六殿下風流多情,是個多情種,我還道這多情的人心軟,沒想到居然跟石頭一樣硬,那劉小姐眼中的愛意都快溢出來了,殿下居然這般無動于衷,哎,可憐的劉小姐,真是令人歎息啊。”鳳汐花啧啧兩聲,狀作惋惜道。
風舒陽嗆聲回去,“雖說她可能是因為我來的,但歸根究底,那位劉小姐看上的可是既兄,你沒見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就是給既兄看的,你說我說的對吧,既兄。”他的手拍了拍風既白的肩膀,“這草藥鎮看着還挺富裕的,劉小姐品味不談,樣貌還是比較出衆的,把她娶回家,你可就是這鎮長的女婿了,以後這鎮子可都是你的了。”
風既白還沒說話,他們身後的鳳汐花快速向前走了兩步,跻身到二人中間,右胳膊肘一頂,風舒陽就被擠到了一邊。
“少打骨頭的主意,我是讓你解決,不是讓你找别人替你解決。”
風既白目不斜視,依舊穩步向前,“沒找到父親之前,既某并無娶妻打算。”
這話一出,不光風舒陽愣了,連他身旁的鳳汐花也楞的停住了腳步,不禁摸向袖子中的錦盒。
“找你父親?既兄你父親不見了?”風舒陽問道。
“嗯,失蹤了。”
“失蹤!?在風龍失蹤的嗎?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啊,我幫你找啊!”
因為鳳汐花的停步,她與他們二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風舒陽又與風既白并肩而行,她看着風舒陽拽着風既白的袖子,拍胸部保證。
“我怎麼說也是風龍的王子,找個人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她将漏出袖口的盒子,往袖子内又塞了塞,跟上前說:“他父王不好找,不知道人是不是在風龍失蹤的,而且年份太過久遠,查起來也不方便。”
“所以我們這趟出來你們不光是為了聖泉,還是為了找既兄的父王。”
“嗯,沒找到父王前,我不會和劉小姐有什麼兒女情長,更不會想娶妻生子之類的事情。”
風既白說完這句話,風舒陽就斜眼看了一眼她,扇子在手中砸了砸,“那是我想的有點多,哈哈,有點多。”他尴尬的笑笑,又用目光上下打量着身體看着起來特别康健的風既白,“那既兄是不是也沒有病啊。”
鳳汐花面無表情從他們二人之間跨了過去,“不是,他有病,而且病得不輕。”然後頭也不回的大步超前走去。
該死的,幹嘛說這些東西,這讓她這錦盒怎麼送出去啊!
他說過這話之後,她再去送對玉镯,那這怎麼送,怎麼不對味兒!
鳳汐花的發尾甩過他們的衣袖,隻留下風舒陽和風既白面面相觑,有些傻眼,他們二人心中同時升起一個念頭。
怎麼感覺她生氣了?
寶環默不作聲,緊忙追着自己的公主而去,心中默默為這二人點個蠟。
唉,可憐的男人。
.........
回到院内,馮管家就迎了上來,“六殿下,你們回來了,房間已經打掃完畢,東西也都安置好了,我就是過來問問,你們四位是想回去先歇着呢,還是先吃飯,這晚飯廚房已經做好了。”
她說,“先吃飯吧。”
衆人跟随着馮管家穿過小院,來到了正廳,下人們正陸陸續續的在上菜,而那圓桌前已經坐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