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晃晃悠悠,馬車上的人各想其他,很快就來到了黃湖邊。
站在船頭,吹着從水面略過涼涼的水風,看着越來越近的口岸,風既白和她身上的衣袍被風吹的交織在一起。
“骨頭,你身上為什麼長肉了還是這麼涼涼的,跟這吹過來的風一樣,沒什麼溫度。”鳳汐花靜靜地看着被船頭撥開的湖水說到。
“可能是還沒有恢複完全。”他攤開手掌,食指上那條沒有愈合好的疤痕,變成了淺白色,在肉色的皮膚上十分顯眼,“不過....”
鳳汐花側目,他将他的食指伸到她的眼前接着說:“有肉的時候,切一刀的傷口愈合的這麼慢麼?”
她用手捏住他的食指,手指輕撫着他那條淺白色的傷疤,輕聲道:“這是在杜嬌村放血那次留下的嗎?”
“嗯,我印象裡在以前,我受這麼淺的傷很快就愈合了,可是這條口子,直到前兩天才好。”風既白垂眸盯着眼前拿着他手仔細觀看的少女。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她光滑的額頭和濃長的睫毛,眼神劃過她嬌俏的鼻頭,盯着她一張一合的小嘴。
女生的嘴都是這麼水潤飽滿嗎?像他幼時最愛吃的,當季最新鮮的櫻桃,鮮紅欲滴,飽滿的嘴唇上下磕碰着,嘴上塗着女子用的唇香,像是櫻桃沾染了水珠,嬌豔的惹人想去擦拭,他的喉結微動,睫毛輕顫。
“骨頭?....”
“骨頭??”
風既白這才回神,眼神些許飄忽,結巴道:“什...什麼?”
鳳汐花看着眼前愣神的人,有些奇怪,“你聽見我剛說什麼了麼?發什麼呆呢?”
他輕咳了一聲,說:“剛才有些回憶出現在腦子裡,所以才....”
她眼神一亮,手指不自覺的握緊他的手指,“真的!?可又想起了什麼!?”
風既白有些心虛的别開眼睛,說:“就是一閃而過的畫面,記不清楚。”
鳳汐花心中有些失落,但立馬調整好,說到,“沒關系,既然今天能出現畫面,那說明你的記憶正在一點一點的恢複。”她握着他的手指來回觀摩,說道:“我以往手指被劃傷也基本就是兩三天傷口就長好了,從咱們離開杜嬌到現在也就過了五六天的時間,這種愈合程度也按理說也對。”
她皺起眉頭望着他的眼睛,“可是你說你之前傷口愈合的很快,那你重長肉身後,這種愈合程度就不太對,難不成那丹藥給你的體質改變了?”
風既白陷入沉思,難不成真是....他又聽見眼前的人驚呼:“會不會是這顆丹藥的副作用!”
鳳汐花看着風既白一臉懵懂無知的神色,她怒上心頭,“該死的李懷恩,他這從哪搞來的破藥,要是真因為這藥給你身體弄壞了,我非跟他沒完不可!”
遠在風龍國,正拿着水壺哼着小曲澆着花的李懷恩,狠狠地打了個噴嚏,旁邊的小太監急忙掏出手帕遞了過去,李懷恩嘴裡嘟囔道:“難不成要變天了?我這晴天白日的打什麼噴嚏?”
涼風拂過臉頰,風吹動着他們二人的發絲,風既白淺淺一笑,“若不是他拿出這丹藥,恐怕咱們還到不了這裡。”
鳳汐花嘟囔着眨了眨眼,“也是,你這傷口恢複的也不算差。”她又即刻擡起雙眼,認真盯着他說:“若是你身體再有哪裡不舒服,你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這不能像這次一樣憋了這麼多天。”
“嗯,知道了。”
手上的熱源慕然消失,隻留他的指頭留在原地,他收回手,拇指忍不住的摩挲着,剛才食指被握住的到地方,還留着淡淡的餘溫,他想起第一次同床時,他手觸碰過的腰肢。
她身上可真暖和。
大拇指輕輕的按在那殘留的餘溫上,似是想把那溫度揉進指頭内,留在身體裡。
“到了,諸位!”任知青從船尾走來。
鳳汐花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平原,眼神中透漏着詫異與震驚。
這裡怎麼這麼平,連一點起伏的山脈都沒有,跟百草鎮如今依山傍水、群山環繞、層巒起伏的現居地一點都不一樣。
她目光眺望着遠方,遠處的霧氣中,隐隐約約能透過絲絲縷縷的薄霧看到一些黑色的影子。
那是什麼?
她眯起眼睛細瞧,也沒瞧出什麼大概。
“那遠處就是百草鎮原來鎮子所在。”
她扭頭望向站在她身旁指着遠處濃霧中黑影的任知青。
“看到那濃霧中最高的那座塔樓了麼?你們想看的老鎮志就在那裡。”
“老鎮是被荒廢了麼?”風既白問到。
任知青笑着露着潔白的牙齒,像是春風拂過柳枝,“怎麼可能,當然還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