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汐花準備下船,任知青伸出手想要去扶,結果一雙手比他更快,握着鳳汐花的臂膀就将她端了下來。
風既白:“這裡有水不好走,容易弄濕鞋襪。”
她微微愣神,點了點頭。
骨頭這力氣可真大,雖說她已經知曉,但這猛地被人像盤菜一樣端起來,還是第一次,她揉着骨頭剛才捏住的臂膀,感歎到,下次試試讓骨頭給她扔起來,看能扔多高,是不是能體驗一下飛的感覺。
任知青的手還停留在伸手扶的狀态,他眼神中帶着些許的錯愕,他扭頭回望着那二人相伴向前的身影。
他記得苦祀跟他說過是她誤會了他們幾人之間的關系,可今日,他覺得不是誤會了關系,而是看錯了關系。
他可沒錯過當他伸手想去碰那個明媚女子手的時候,身邊那人在意的表情。
鳳汐花和風既白并肩一步一步的踏進青草地,望着遠處那比在船上看的更真切的黑影。
“馬上咱們就能拿到線索了。”她說。
“嗯,馬上了。”他眼神熱切的同時看向迷霧的方向。
“喂!!你們倆等等我們啊!”
他們二人同時回頭。
就見風舒陽身上拖着那耷拉着腦袋的寶環。
鳳汐花急忙接過寶環,寶環順勢仰躺進她的懷中,漏出青白交加的小臉。
她無奈的說道:“都說了,讓你别再船上跑,你不聽,這下好了,第一次上船就暈成這樣,話梅可曾吃了?”
寶環用快要死掉的聲音說:“吃了,然後全吐了,吐出來的水都是黑茶茶的。”
任知青笑道:“我到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沒有坐過船,是我失策了,讓寶姑娘如此受苦,不過。”他話頭一頓。
“不過什麼?”鳳汐花問到。
“不過這回程的路依舊要坐船,寶姑娘可還能受得住?”
他一說起還要坐船,寶環立刻在鳳汐花的懷中翻了個面,向下空嘔着,鳳汐花看着寶環難受的樣子,又心疼又好笑,看這樣子是真的将肚子裡的東西全吐了個幹淨,這都連水都吐不出來了。
苦祀伸着懶腰,活動着筋骨,“讓她别興奮她不聽,這會兒子受罪怪得了誰?”
苦祀這句話比話梅都管用,寶環吐也不吐了,有氣無力的罵道:“明明是你一會兒讓我看天一會看水裡的魚的!要不是這,我會吐得這麼厲害?”
苦祀掏着耳朵,眼睛斜視,像是心虛,說到:“等會到鎮子裡我給你煮點藥,你喝喝就好了。”
“你給船上怎麼不煮!假仁假義!”寶環被氣的身子都不癱軟了,繃的倍兒直。
鳳汐花都驚了,這還吃什麼藥啊,這苦祀的嘴比藥都神!
“船上也沒那些藥啊,再說了就算熬了,你給船上喝的下去?我看喝下去了,你估計也要吐個幹淨。”
寶環聽完又捂着嘴,想要吐,鳳汐花忙幫她順背,嘴裡念叨着“忍着,咽下去,忍住,寶環。”
風既白伸手隔着衣服握住寶環的小胖胳膊,拇指按上她手腕下方的内關穴,這剛按下去,寶環‘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淋濕了鳳汐花的裙擺和靴子,小胳膊一晃掙脫了他的大鉗。
鳳汐花呆若木雞的留在原地,和風既白面面相觑。
她沒有笑容的咧着嘴角,“骨頭,你是來害我的吧。”
風既白面露猶疑,帶着些許的痛苦之色,緩身準備蹲下,但又沒有蹲,撇過頭去,說:“我看醫書上說,按内關穴能緩解暈症,這才想試試,沒想到....”
她看着濕哒哒的裙擺,動都不想動。
苦祀捏着鼻子站的老遠,“寶環,你好惡心。”
寶環這一吐軟弱無力,但依舊掏出來手帕,窩在鳳汐花的腳邊,幫她擦拭,“姑娘,你要不把衣服和鞋子脫了吧,這些都要不得了。”
風舒陽和苦祀并肩而立,他乎乎的扇着手中的扇子,想要将那酸水味道扇走,他咂舌道:“寶環,我平覺得你跟我不對付,沒想到你對你家姑娘也如此啊,看來之前是我錯怪你了。”
鳳汐花正内心崩潰之際,‘刺啦’一聲,下擺的裙子被撕掉了一塊,腰間環上了一隻手臂,她腳上一輕,感覺到有風拂過腳面,然後一個罩衫就蓋在了她的身上,也将她剛露出的雙腳一起裹進了衣服裡。
她像一個蠶蛹一樣被橫抱在風既白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