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她愣了,連身旁的幾人都愣了神。
風既白面色淡定的說:“鞋衣都脫了,隻能如此了,任大人,鎮子裡可有換洗的衣物?”
任知青笑着說:“有的有的,老鎮子裡居住的還有很多女子,她們那裡肯定會有衣服穿,她們手都很巧,衣服都是自己做的。”
像蠶蛹一樣的鳳汐花,隻漏個腦袋,舒服的窩在風既白的懷中,風既白低頭看着她,随着她的蠕動調整着抱她的姿勢,盡量讓她舒服一點,她躺好問到:“這鎮子沒有荒廢?”
任知青解釋道:“老鎮子周圍全是藥田,交通不便,于是就搬遷去了新址,可藥田不能荒廢,于是就讓一些鎮子的人留下來看管藥田,藥田附近的房子依舊有人居住,隻是離得遠一些的房屋可能就成了空屋。”
風舒陽捏着鼻子,一臉嫌棄的用手拉起癱軟在地上的寶環,“我說你以後可得對我好點,我這為了拉你可是豁出去了。”他斜眼看了一眼地上,那堆酸水已經被草地的土壤吸收了,但那股味道依舊留在空氣中,他慌忙用扇子遮住鼻子,生怕聞到一點。
寶環這會兒身子虛的已經站不住腳,但依舊提氣對他說了聲感謝,苦祀看到風舒陽一個人弄不動寶環,于是上前搭了一把手,同樣捏着鼻子說:“算了,看你這個樣子,趕緊回屋子躺着吧。”
風既白看她們主仆二人都有人照料,抱着鳳汐花大步的朝那迷霧中走去,身後三人吵吵鬧鬧的跟着,五人相伴走入那隐藏在朦胧中的城鎮中....
“你平常都吃了些什麼,怎麼這麼重!”
“苦大人,是你平常總躺着缺少鍛煉吧,我這個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得多吃點,這樣以後才能長得高。”
“哈哈,又是小花吃不下東西,诓你多吃點吧。”
“六殿下,我家姑娘那是對我好,你少離間我們倆個!”
任知青站在原地,狹長的眼睛凝視着苦祀吃力的攙扶着寶環的背影,湖上吹來的涼風刮過耳邊,吵鬧的聲音被刮淡了些,他眼睛眯了眯,仰頭看了看天,朝着那迷霧的方向輕輕呢喃,“看來要出太陽了,這迷霧該散了吧。”
身後王州牧和劉勾指揮着人在慢慢将幾艘船停靠在岸邊。
劉勾額頭冒汗,想擡胳膊擦,可意識到什麼,看了眼那個沒有知覺的胳膊,腮幫子緊了緊,眼神陰暗,扭頭看着那幾個人進鎮的背影,确定幾人都離開,隻剩他和王州牧二人後,他靠近王州牧,擡頭狠狠地問到:“大人,難不成就這麼放過他們,這個風舒陽雖然是風龍國的王子,可他帶過來的人又不是,草藥的事情肯定是他們搞的鬼,要不是咱們存的那些草藥少了點,這才又從藥田裡又摘了點,沒想到他們到的當天藥田居然少了一大片,這可是王上專供的貢藥,要是沒有抓到偷竊的人,咱們怎麼跟王上交代啊!他們!——”
“閉嘴!”王州牧兇狠的瞪了劉勾一樣,他低頭看了一眼劉勾斷掉後被捆綁着的手臂,“你手臂都成這樣了,你還想再斷一隻不成?”
劉勾想起那時斷臂的痛苦,腦仁發麻,頭皮發緊,眼中十分後怕,他另一隻手摸着這根斷臂,小聲說:“沒想她身邊那個男的居然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王州牧嗤笑一聲,“他可是風龍國的王子,據說他剛出生時風龍王還是挺寵愛的,當時他的出生宴的宴席,可是比現在風龍國大王子出生的筵席排場都大,那時候風龍王為了區區一個六王子可是邀請了各國的王上前往參加,當時一度流傳風龍的繼承人,就是這六王子,你想,這種人出來,風龍王會不給他安排一點高手随身跟着?”
劉勾想起他讓手下給這個六殿下下藥的畫面,背後直冒冷汗,心裡不斷慶幸,手摸上自己的脖子,嘴裡不自覺的說道:“還好這個寶貝疙瘩沒事,不然....我這顆腦袋給哪都未可知。”
聽見他提起這件事,王州牧就氣的惱怒,“你還敢提!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去動這尊大佛的!?幸虧六殿下沒計較,不然不禁你的腦袋保不住,連我這官帽也一并摘了,回家種地去了!”
劉勾縮着脖子是生怕王州牧擡起的手落在他的身上,“這不是為您分憂呢,您那天說的若是查不到犯人,就想辦法找個替死鬼。”
王州牧氣打不一處來,巴掌落下,‘咚!’重重的落在劉勾的後腦上,“我讓你找替死鬼,找個平民不就行了,你沒事動他身邊的人幹什麼!”
劉勾被拍的腦袋發暈,緩了好半天都沒有說話,王州牧看見他的模樣氣的‘哼’了一聲,一拂袖,轉身離開時交代,“這幾天看着,若是那賊偷還抓不到,就從鎮子裡随便抓個人頂上去。”
“是,知道了....”
進了老鎮,任知青找了兩間幹淨的屋子,安排他們四個人住了進去,又讓人從鎮子裡帶回來了幹淨的衣衫,讓幾個人都換了換衣服,寶環因為身子虛,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鳳汐花站在屋子裡拿着衣服發愁,這衣服看似很簡單,可穿法要比鳳鳴的穿法還要複雜,幾個顔色交織的布料,根本分不清那是正面那是反面,還有這幾串帶子,這是給哪系着的?
哎呀,不管了...
鳳汐花胡亂的将那些布料套在身上,穿着穿着,她扯了扯領口。
怎麼感覺有種被鎖喉的感覺....是不是穿錯了?
她推開門,門外站着已經換完衣服的風既白,她上下掃視了一眼,腰間的羽毛已經摘掉了,隻是換了個外穿的短褂。
她歪頭問到:“怎麼不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