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讓鳳汐花消除了一些恐慌,有些動靜至少讓她知道,他還活着。
她将床上的被子扯開,鋪平,将風既白放了上去,然後用被子将他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除了頭發在外面,剩下的沒有漏出半分。
鳳汐花看着床上的人,咬緊牙冠,臉上的肉都變得緊繃了起來,眼底是燃燒的怒火。
今日之事她絕對要讓他們給個說法!
她将袖子中藏着的碎片用手指捏起,每一處都鋒利無比,鳳汐花不知道風既白是怎麼忍住的,還是說他故意往裡放這些....她掃向躺在血泊中的那個大的陶瓷碎片,就是為了讓血流的多一些?
自從房頂被她踹了個大洞之後,屋内的煙霧薄的幾乎看不見,而且室内的味道也變淡了,她活動了一下手腕,發現體内阻塞的内力,微微有些變得通暢,她握着風既白袖子的布條,随着窗外那微弱的火光,走到了香爐的旁邊,擡手将蓋子打開,裡面的香早已燃盡,她用手沾了些香灰放在鼻尖聞了一下,皺了皺眉,若是猛烈的催情香,哪怕是香灰,她的身體應該也有反應。
鳳汐花扭頭擡步走到屏風後,屏風後面到處都是碎屑,除了木頭瓦片,她撿起了一片布,上面還有刺鼻的氣味,鼻子剛聞到,體内稍通的内力,又開始微微氣滞。
看來讓他們酸軟無力的應該是這個東西。
那讓人動情的會是什麼?
她瞥了一眼撒在地上的飯菜,她并沒有吃這些東西。
是劉月茂還是劉勾,究竟是誰弄得這些東西?
鳳汐花正思索着,就聽見屋外又吵鬧了起來。
“翠柳!你們家小姐怎麼又幹這樣的事!!趕緊給門開開!”苦祀站在房門前,看見翠柳一人守在門口,腦子翁的一聲炸了,三步并作兩步,上去拽着翠柳的胳膊拉倒那鎖旁邊。
“苦大人,你弄疼我了!”翠柳掙脫了苦祀的鉗制,“什麼叫我家小姐又幹這樣的事?你不要血口噴人啊,我們家小姐現在正躺在床上修養呢。”
“那你說這鎖是怎麼回事!”苦祀指着那個大鎖憤怒的說道。
“姑娘,姑娘,你們有事沒有??”寶環上前拍着門焦急的大聲問道。
“這鎖我也不清楚,我剛去叫人拿鑰匙去了。”翠柳提着四大包搗碎的花瓣,站在原地解釋道。
苦祀見确實沒有劉月茂的身影,将信将疑的問到:“不是你家小姐幹的,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劉勾裝作一臉不知情的附和着:“對啊,翠柳,你這麼晚了怎麼會在這裡站着?”
“我來給宮姑娘送藥這才發現門被鎖上了。”翠柳急忙解釋。
寶環見裡面也沒有人回應,心中焦急萬分,她強忍着情緒,回到風舒陽的身旁,悄聲說:“六殿下,侍衛都藏在暗中了麼?”
風舒陽悄悄颔首,然後也小聲說:“你做好心理準備,估計裡面恐怕兇多吉少,咱們一定要防着他們這群人,率先進到屋内。”他從來時到現在,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難看,可他也不敢亂了分寸,他看着那緊閉的房門和那滿眼焦急的小丫頭,他知道,這時候這裡全都要靠他了。
寶環急的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恨不得能立刻就沖進去,可她為了她家公主,隻能催促讓人趕緊拿鑰匙過來。
“劉鎮長,你之前說他們睡着了,就這個睡法?這就是你們劉家的待客之道?把房門鎖上讓客人睡覺?”風舒陽一個眼神刀向站在一旁裝作慌張實則不慌的劉勾。
劉勾已經想好了退路,也并不怕着異國王子真拿他怎麼辦,于是笑着說道:“估計是小女想跟朋友開個玩笑,這才鎖了房門。”然後轉頭怒斥道:“翠柳!還不趕緊讓人給鑰匙拿過來!”
鳳汐花扭頭就見随着外面的火光變多,屋内也變亮了不少,她将風既白抱起,很輕很輕,除了被子的重量,她幾乎感覺不到任何東西的存在,她将他橫抱在懷中,聽着外面人的争吵,靜靜的等待着外面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