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劉月茂說的都是她内心最真實的想法。
這個認知沖擊着苦祀的腦袋,讓她陣陣發暈。
“苦祀我們早已回不到當初了。”
院牆外,假山旁,兩個鬼頭鬼腦的身影,貼着那牆壁,專心緻志的偷聽着裡面的對話。
“啧啧,都說癡男怨女惹人歎息,沒想到這友情和愛情一樣,恩恩怨怨糾纏不休。”鳳汐花忍不住咂舌道。
“沒想到這劉小姐原來這麼慘啊,失母之痛,信任辜負,若是放我身上,我一個都承受不住,她看着年紀也不大,卻在一天之内經曆了個遍,怪不得她的性子如此奇怪,經曆了這些,不瘋已經是意志力頑強了,不過我還是頭一次見苦大人如此低三下四,當初她可是恨不得鼻孔對着咱,理都不帶理咱們,劉小姐和她性子都挺惡劣的,沒想到以前居然是多年的好友。”寶環都想爬上牆頭聽了,這可比在宮裡聽宮女們扯頭花有趣多了。
鳳汐花扭頭看着寶環頭貼着牆,小身闆左扭右扭的,瞧着小丫頭眼睛都快冒金星了,寶環話裡倒是同情,可那語氣卻藏不住的興奮,忍不住說道:“真應該讓賦月來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哪有你在宮内的任何一點矜持,我原以為賦月才是那個表面文靜内心躁動,最愛聽八卦的人,沒想到深藏不露的居然是你。”
寶環撇了撇嘴,道:“賦月那家夥天天都愛聽點什麼東西,不是哪個侍女腳上長雞眼了,就是王後身邊的姑姑家的小兒子尿姑姑喝茶的杯子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什麼好聽的。”她接着撅着屁股趴在牆上,使勁兒聽着裡面的動靜,接着說:“不如這種愛恨情仇的故事來的暢快,公主幸虧賦月個子高,讓白公子代替她跟着你,不然,要是我留在宮裡錯過了這麼多新奇有趣的事情,我非要抱憾終身不可。”
鳳汐花忍不住搖頭,這聽八卦還分出個三六九等了。
“又說起來了,又說起來了,公主快來聽!”寶環對鳳汐花招着手。
苦祀頭發昏,開口變問,“怎麼就回不到當初,隻要你願意改,我們就能跟以前一樣。”
“改?”劉月茂臉上漏出一個扭曲的表情,“我改什麼?”
“不再害人就行。”
“害人?我害誰了?”
“那些未出世的孩子們,還有不要再用那種手段留人了,上一次就是你這麼做,才逼走了他們,這次你還要故技重施在宮花身上嗎?上次他們那二人成什麼樣了,你難道不記得嗎?”
劉月茂的胸膛開始劇烈的起伏,劇烈的咳嗽讓她忍不住擡手捂着嘴。
苦祀見狀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查看,她用手按壓着她的胸腔,也不怕那些藥水弄髒她的手,嘴上說道:“我不是給你開過藥了,你沒有按時喝嗎?”
劉月茂一把推開苦祀,“咳咳咳咳....”她不顧身體身體的撕裂感,大力将苦祀往遠處趕。
“你别動了,你身體的傷不能這麼有這麼大幅度的動作,不然很難恢複好的!”苦祀為了不讓劉月茂再激烈反抗她,隻好後退了好幾步,跟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你别碰我!”劉月茂喘了好幾口氣,才把劇烈的咳意給壓下,“你不要跟我提那兩個人,明明差一點我和她就能開心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就是因為你!要不是你,他們怎麼可能會離我而去!!!”
“什麼叫因為我,我要是不出現,你這輩子就活在後悔中吧!明明他們是一對壁人,你幹什麼橫插一腳,讓那兩人離心,到現在各自生活再不來往,你要是真那樣子做了,别說現在小梅還理你,那時候可能小梅要恨死你了。”苦祀眉頭深皺,十分氣憤的說道。
“呵,什麼壁人,明明是那男的包藏禍心,我就是讓小梅看清楚而已,我不過是用了點催情香,放了個女的和那男的給一塊,小梅聽到裡面的聲音,悲痛欲絕,我正安慰着小梅,結果你沖到那屋子裡将那男的帶走,要不是你,小梅早就和我一起生活了!而且什麼叫故技重施,我根本就沒想着對宮花這樣!”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這件事劉月茂恨不得要跟苦祀拼命,要不是苦祀的意外出現,搗亂了局面,不然,鎮子裡的小梅也不會每次對她都淡淡的,以前小梅還曾主動找她玩過,也對她笑過,哪跟現在這樣,兩人不過點頭之交。
“小梅就不喜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