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誰?你這看不出來麼?”
“誰啊?”那瘦高的黑衣人有些懵。
羅掌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能不能動動腦子,老爺這次讓出來主要是幹嘛的?”
“跟着他們找聖泉啊。”
羅掌事一巴掌落在他頭上,“這是最關鍵的事情麼!?除了聖泉,老爺還吩咐了,找機會除掉六殿下那群人,最關鍵的一句就是别讓任知青和苦祀發現。”
“為什麼不能讓他們兩人發現啊?”
“廢話!讓他們發現了,那不是直接定罪了!”
“那他們這麼分散着走,咱們到底跟誰啊?”
“這不是顯而易見?當然是跟那一男一女了!六殿下身邊的人是任知青,隻有那一男一女是單獨走的,不跟着他們你想跟誰,蠢貨!”
鳳汐花并肩和風既白走在樹林中,因為風既白的身子比較靈活,一些她不容易攀爬或者查看的地方,基本都是風既白去看,她看着那熟悉背影,突然有些恍惚,初遇風既白的時候也是在森林裡,他也是骷髅一具,當初的他見到自己就跑,可如今才過了一個月不到,他就和她如同多年好友一般。
看着風既白探查的背影,他現在這樣還真挺像隐沒在森林中的精怪。
“這裡也沒有水流聲,也不見水塘,看樣子并不像有聖泉的樣子。”風既白從一處隻有他能通過的樹幹間隙中走出,“她會不會在騙我們?”
鳳汐花搖搖頭,“不像,若是沒有聖泉,恐怕過段日子,連她院子内種的那些花草也要枯萎,她實在沒有必要撒這個謊。”
風既白撣了撣身上粘上的碎草,說道:“可這偌大的山裡,僅憑咱們幾個想要一點不漏的搜查,估計要很久很久。”
鳳汐花仰頭看向前方那連綿的樹林,無奈道:“若不是小白還在昏睡,把它帶過來,讓它用小鼻子聞一聞,說不定比咱們這種漫無目的的胡亂閑逛,要快上不少。”
小白自從那天從苦祀的手下逃跑之後,它就一直陷入昏睡當中,任憑誰喊都不醒,除了它小肚子鼓鼓的,身體倒是沒有什麼異常,所以他們估計又是身體消耗的體力太多,又用補覺補體力了。
明亮的天逐漸變暗,黃昏的落日,從樹葉間的縫隙中穿過,橘色如同在燈籠裡的燭火,照亮着上山的路,影影綽綽,樹葉在微風中搖曳,沙沙作響,山林間的暗處逐漸擴大,一些夜間活動的動物,在洞穴内蠢蠢欲動,黑暗也将一些危險隐藏。
“小心。”
風既白伸手拉了一下,鳳汐花的胳膊,防止她被腳下看不清的藤蔓絆倒。
“多謝。”鳳汐花剛擡頭看向風既白,就見一個寒光從暗處飛來。
‘噌’
弓箭從他們側身擦過又落入黑暗。
天色有些暗沉,她抱着風既白轉了兩圈,并沒有看到飛過的去的東西是什麼。
風既白僵硬着身軀,一動也不敢動,因為鳳汐花有一隻手隔着衣服正好握在他肋骨下的脊椎骨上。
黃昏的陽光将正片樹林全都變成了橘紅色,他身上泛的粉色倒是一點也不顯眼。
剛才那個東西是什麼?
鳳汐花警惕的從風既白胳膊出漏出一隻眼睛,緊緊的盯向暗處。
“小心點,我總感覺好像有些不太對....”鳳汐花壓着嗓子,小聲的說道。
因為背對着,風既白看不見身後發生了什麼,不過剛才确實感覺得到好像有危險。
他擡頭看着天空的橘紅色,說:“太陽快落山了,咱們找的太慢了,不如今日先下山,明日再過來,山裡地形不熟悉,晚上恐怕會有變故,早點下去跟他們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找鎮民明日跟咱們一塊搜山,反正是他們的聖泉,找到了還能救他們,應該能召集來不少人。”
鳳汐花凝眸冷眼看着周圍,可除了鳥鳴,也沒有其他的動靜,她說:“嗯,還是早點回去吧,我總感覺周圍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着咱們。”
她剛想放開手,這才發現手中握着的東西是什麼,不過隔着布料,風既白的脊椎骨正好能被她一手握着,找了一天她身上也出了不少汗,手心也燥熱,風既白身上涼涼的,尤其是這握在她手中的脊椎骨,跟一塊被布包裹着的冰一樣,寒涼卻不刺骨,摸着十分舒服,她忍不住又在手中把玩了兩下。
風既白根本不敢動,若是鳳汐花此刻擡頭,她就能看到風既白漏在外面死死咬緊的潔白的牙齒,還有他變色的頭顱。
他吞下忍不住悶哼出聲的聲音,因為隻剩骨頭,她的手放在他的骨頭上,就如同一團烈火玩耍于冰面之上,她的每根手指的觸摸,她手上的溫度,比他肉身時感受到的感覺,放大了數百倍,如同罪犯在接受最難以言說的酷刑,像羽毛撓在腳心般,嘴巴死死的緊閉,渾身上下都在緊緊克制。
也幸虧他現在隻剩骨頭,不然他的身子一定比他的嘴誠實的多,恐怕此刻貼在他身上的鳳汐花,就能感覺到他□□之物對她的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