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汐花站在船頭向前方望去,一個巨物的黑影出現在海的盡頭,高達巍峨的山脈層起彼伏,五顔六色的房屋沿着湖面點綴着,若是說百草鎮的顔色已經鮮豔,那這裡的植物隻能用絢爛二字來形容,她們離得太遠,看不清那些在最遠處的究竟是屋子還是植物。
在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個比山腳下都要巍峨的建築。
鳳汐花定睛瞧着,和印象中以前來過的時候沒有什麼變化。
可風既白看着遠處的山脈,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如何,我們的王城和你們鳳鳴比起來?”苦祀仰臉帶了點小驕傲,向鳳汐花問到。
鳳汐花點頭說道:“嗯,很有你們的特色,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們這裡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一聽到變化,苦祀的眼中閃過哀傷,她雙手撐在船頭,看着最高處有一塊光秃的地方,說道:“也不盡然沒有,這幾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山頂的樹開始枯萎,草也消失,那個地方明明原來位置是最好的,最易生長東西的地方,那裡還有一棵百年的老樹,在我離開王城的時候,最後的一片葉子也凋零,明明這剛到夏季......”
“是山頭那裡麼?”風既白指着一塊像是中年男子秃頭的地方說到。
“對,沒錯就是那裡。”
“那裡我記得是古亶種花的地方。”風既白說到。
苦祀一愣,畢竟他們這裡沒人會叫始王的名字,随後反應過來,笑着說道:“我說在船上的時候六殿下幹嘛總是提起既公子就一臉驕傲的模樣,原來既公子如此博聞廣識,連我們國家這種有關千年前的記載,既公子都知道。”
“那當然了,我難道騙你不成。”風舒陽又搖着他的扇子向船頭走來,他沖着苦祀說道:“你那顆果子可别給我研究壞了,若是做不成藥,就得給我,我還要給我母妃帶回去。”
“前幾日聽你說的那些症狀,我感覺你母親如今卧床不起,說不定是心病,并非中毒所緻,這顆果子隻能在緊急的情況下救命,驅除不了陳年毒素,當然,心病還需心藥醫,你不如多找找病症的根源究竟在哪裡......”
風舒陽直接打斷了苦祀的話,“你說了這麼多,是不是對那顆果子起了歹毒的心思,想将它占為己有!”他用扇尖指着苦祀的鼻子逼問。
苦祀拍開他的扇子,一臉不屑的說道:“雖然這果子是十分難尋甚至可以說是世間僅有,雖然我用掉了一顆,但我要這些果子有什麼用,我是多招人恨,需要别人要我的性命這麼多次,更何況,命終有盡頭,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要遵循世界的法則,活着就好好活着,死了也就死了,拼了老命也就比别人多活一輩子,哪怕多活幾輩子,天天見到的東西還是這些,活着還不夠無聊的。”
鳳汐花眼睫顫動,“你倒是比别人活的通透。”
風既白倒像是有所觸動,臉上和善的笑着,可語氣卻十分蒼涼,“說的對,與其不死不活的活着,不如死了.....長眠于地底。”
風舒陽嗤笑道:“有人一輩子活了一百年,有人隻能活三十年,你說的到輕松,要是你真的快死了,你肯定比别人都想活。”
苦祀聳了聳肩,無所謂的笑道:“人呐,要認命,古泉自古有一句話,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是帶着任務而來,完成任務了,就會回歸與天地,一百年也好,幾十年也罷,都是人的命,命早就已經在命格中注定,想掙紮也不過是奢望,到點了,該走還得走.....”
鳳汐花凝眸,問出心中所想,“那草藥鎮千年來為了活命,改變體格,改變命數,你為什麼還要幫他們?”
苦祀臉上的笑意很快淡去,她垂眸看着被船頭刮起的裙擺,“我隻是對自己的命這樣覺得,至于他們....我從小看着他們拼命的掙紮,隻為了逃脫那被束縛着的牢籠,掙脫短命的輪回,為了子孫後代們....我倒是挺敬佩的,若是我,估計做不到,所以能幫就幫了,何況又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鄉親們。”
“所以你想把這個果子私吞,給你的鄉親們留一條活路?”
苦祀蹩着嘴,狠狠瞪了風舒陽一眼,“你腦子是不是被這風吹散了?我拿這一顆果子能管什麼用?”
風舒陽扇着扇子道:“拿一顆也是拿,救一人也是救,我可告訴你,不要打這顆果子的主意,這可是小花給我,讓我給我母妃的,就算治不了母妃的病,若是能讓她容貌恢複也是好的。”
“這些果子也是從古泉的山中找到的,若我真的想要這果子,我直接扣下不就好了,還至于就留下這一顆我都說了,這果子治不了傷疤。”苦祀白了他一眼,“還有,我都說了,這果子治不了傷疤。”接着就要扯她的領口,“讓你看看我的傷口,你也不看,我這必定留疤。”
風舒陽用扇子壓住苦祀在她衣領的手,說道:“别,你能不能做個女人,或者你把我當成個男人,哪有女子随意漏肩膀給男子看的。”
苦祀用手将他的扇子彈開,“就你們風龍的規矩多,那你要是這樣,一會兒進王城的時候子戳雙目好了。”
“你什麼意思?”風舒陽問到。
“字面意思,六殿下自行理解吧。”
很快,風舒陽就明白了苦祀的意思......
風舒陽:“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