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兩人同時開口。
正主都沒說，她們還是先暫時别告訴其他人。
學霸就是學霸，不僅學東西快，消化知識也快，他們兩個回來時，夏晴柔已經坦然接受了她的兩位朋友搞在一起的事實。呵，搞内部消化。
“你嘴巴怎麼感覺那麼紅？”舒蘇說。
她這句話一出，其餘的三位都同時看向了于漾的嘴。
于漾被盯的有點不好意思“呃…沒有吧…不是一直都這樣……”
“是嗎…”舒蘇還是覺得他嘴唇紅，像被狗咬了似的。
“是。”周言說。
夏晴柔和唐棠又同時看向周言。
……
……
……
靜止幾秒，周言和于漾終于坐下。
舒蘇還是覺得有些不對，總感覺有什麼事……她眼睛在四人之間來回打轉。
“怎麼了？…”夏晴柔率先開口。
舒蘇撕了一聲，還是說“沒事。”
四人都默默在心裡松了一口氣。
回去時。唐棠和夏晴柔舒蘇先行畫跨出了這家店，于漾和周言在後面。
于漾走到門口沒看外面，不小心跟剛進來的人碰了下肩，嘶…于漾捂上肩膀掀起眼皮去看來人，他說“抱歉。”
“抱歉。”白夾黑頭發中年男子幾乎是同時與他開口說。
“沒事。”中年男子說完就往裡走。
于漾在他轉身過去瞬間，剛好看到他嘴角那一長條疤痕，于漾詫異的往他的背影多看了兩眼。
“怎麼了？”周言說。
“哦，沒事。”于漾回過頭來“走吧。”
門邊有動靜，在門外的三個人自然回頭查看。
唐棠轉過身查看時，剛好瞥見中年男子轉過去的最後一眼全臉，一秒就那一秒，她便認出了那是誰。中年男子的頭發雖然變白了但臉龐沒有太大變化，與她記憶中不相差。
特别是嘴角那塊疤，它所攜帶來的記憶在唐棠腦中再度浮現，一種被刻在肉裡的恐懼感再度襲來，她總以為她能忘記到那些，可再次見到依舊能輕易被挑起心情。
唐棠緊握起拳頭，指甲好似融入手掌的肉裡，很用力，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
“走吧。”于漾已然來到她們身邊。
“嗯。”夏晴柔牽起唐棠和舒蘇的手。
唐棠感受到另一個人的手傳來的溫度，才反應過來，回到現實，握緊的手松開，松開了才後之後就感到辣麻的脹痛。
至少能讓人清醒。
于漾經過玻璃時，往裡面看了眼，方才那位中年男子已經在座位上和家人圍着爐愉悅的談話了。
唐棠一路上心不在焉。到她家門口時，就隻有她和夏晴柔了。
“拜拜。”夏晴柔看她呆呆的，便擡起手順了一把她的頭發“晚安。”
“晚安。”唐棠勉強對她擠出一個笑。
回到家屋裡，漆黑一片，昨天徐姨和莫叔回去霧市和朋友聚。
她站在玄關把鞋脫了，卻遲遲站着不動，跟被定住一樣，力氣好似都被拖走了，她蹲下來直接坐到地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手裡還拿着拖鞋沒穿上。
她在那坐了十幾分鐘，最後起來還是因為外面鬧出的動靜，不知道是哪一個小朋友在調皮。
凍住的人終于有所反應，她站起來穿上拖鞋，走到沙發上，沒有開燈，直接軟下去倒在了沙發上。對她現在而言，走到沙發已經是用盡了她最後所有的力氣。
唐棠睜着眼盯着天花闆，腦中想起無數個想法，還沒洗澡呢…要上樓……可是我沒有力氣……
太亂了，她幹脆閉上眼，暈眩的感覺在頭上環繞，她竟也就這樣在沙發中睡了過去，但沒睡上幾個小時，就先被冷意擾了醒。
剛醒來，她是有些懵的，不禁疑惑自己為何會在沙發上。猛的坐起，才有些清醒，她歎口氣，摸索出手機，開機，手機發射出的光亮讓她一時有些不适應，緩了幾秒，看，已是淩晨兩點十五分。
唐棠看向自己的身上，竟是連外套也沒脫，她莫名煩躁的去撓了幾下頭，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拖着身體去到樓上勉強洗了個澡，回到床上時卻怎麼也睡不着，沒辦法，她起來用鑰匙打開小抽屜服了用了安眠藥。
沒多一會兒就睡着，睡得卻不踏實。
她又夢到了自己回到那間房間，一張張的人臉化成了猙獰的野獸般，張開嘴巴欲要把它吃掉，她被逼到牆角想要爬起來卻怎麼也動彈不了。
再要死掉的那一刻，唐棠驚恐的睜開眼。
天已經亮了。
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她重新倒回床上，兩行淚掉下，不哭還好，一哭就關不住。
她卷縮成嬰兒狀，像是還在媽媽肚子那般。
她又想起了媽媽……
唐棠哭了好久，哭到肚子裡傳來咕咕咕的聲音。
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隻是覺得肚子真的好餓。
不行，還是要起來…抽泣的聲音慢慢停下來，唐棠已沒有了想哭的欲望。她想，幸好徐姨和莫叔不在家，要不然又讓倆人擔心。
真的好餓…
手機已經顯示現在是9點多。
真的要吃飯了……
唐棠一鼓作氣出了房間門，連牙都沒刷，她現在很想吃東西。
走下樓梯的每一步都感覺搖搖欲墜。
得虧家裡還有面包。
坐到椅子上時已經很累，她撕開面包，咬下一口，卻立馬又想吐出來，為什麼平時愛吃的面包現在跟蠟一樣難嚼。
可是真的好餓……
她強忍着不适把兩包面包和白開水都吃下肚，咕咕咕的聲音停止了。她又不知道該幹嘛了，就靜靜坐在那，陽光灑下桌子上，她轉眼看去，廚房的窗戶上面有一隻小鳥在叽叽喳喳的叫，她突然意識到，春天到了。
不可以被打敗……
唐棠終于是反應過來，她把垃圾扔下去，繼續做着平時的事，打掃衛生，又去看書，午飯時間到了又去做飯，一切看似恢複平常。
卻還是有什麼在悄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