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都睡不實。
看來宅家是個不錯的選擇。
徐蝶和莫得把小孩們送到地點後便抛下她們去與自己的好友相聚。
“好好玩哦~”徐蝶最後留下一句話。
唐棠在這邊住了五年多,她最喜歡這邊的天氣,冷時居多,熱時居少,夏天也要比上其他地方好多,但冬天也是真的冷。
放假不管是在哪嘎達都充滿了一大幫人,一眼看過去全是人,恐人症都要犯了,唐棠歎口氣,即使不熱聽見一大幫人吵吵鬧鬧的聲音也熱了起來。
剛在車裡睡起來,大家一時提不起興趣,就也站在那不動腳了。
五個人呆呆直立在那兒,屬實是有點兒紮眼,不知道還以為是踩到雷了呢。
一位頂着壯壯媽發型的大媽駐停在唐棠在不前處盯着她們看了有好幾分鐘,很認真的在看,仿佛她們是什麼景點兒似的。
唐棠頂不住了,扔去一個疑惑的目光給大媽,大媽走了,留唐棠在原處茫然了幾秒。
“我們接下來要幹嘛來着?”夏晴柔淡淡開口。
“呃……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舒蘇使勁抹了把臉,試圖把困意搓走。
……
五個人就這樣幹仗着被人群輪了回才反應過來。
“先去吃飯?”唐棠開了口。
徐蝶給她們提前預約好了店。
到地點時,人特多,店裡面吵哄哄的聽不見一句清晰的話,外面更是排了一大長隊伍,看來提前預定倒是個明智的選擇。
一家日料店。
菜也是被徐蝶提前定好的。
一落座,腌黃瓜就先上了桌。
“啊哦,好熱。”于漾半仰着靠在椅子上,嘴裡嚼着黃瓜。
幸好店裡的空調開得很足。
一桌上的人無言了一會兒,菜接連上了起來。
店裡的調色暗暗的,隻在每個桌子上面打上一束光。唐棠總覺得怪怪的。
他們每個服務員的穿着都非常厚,頭上把頭發綁起圍着頭巾,嘴唇被口罩蓋上,倒是讓人分不清是男還是女。
給他們送菜的服務員把菜都放到桌子上擺好後,唐棠覺得他一定是新來的,因為他有一些笨手笨腳的不利索,還有點兒緊張…。
唐棠順着服務員黃黑黃黑的手去看他的眼睛,恰好,他在收回手時也看向了她。
目光在中間交換兩秒。
垂落在桌子上的手輕輕敲打兩下,唐棠輕輕捏起眉頭,雖然這個人捂得夠嚴實,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他的眼神。
“徐思?”唐棠說。
剛要轉身走的那人頓住。
“徐思?”三人同時開口。
徐思手漸漸握緊成拳,雖有萬般不情願,但他工作還是要的,要不然吃不上飯了,他慢慢轉過頭“有什麼事嗎?”語氣還是藏不住的不耐煩。
“還真是……”于漾小聲說道。
唐棠内心中還是挺詫異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工作的,畢竟按她對他的了解來說,他會願意彎下他的頭的來幹這個工作?看來發生了挺多事的。
“我們的飲料什麼時候上?”舒蘇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便岔開話題。
“哦。”徐思沒有一秒猶豫的轉身推着車離去。
“我去上個洗手間。”徐思同另一位同事說。
“哎…”那女孩還想說點什麼,但徐思已全然不顧其他自顧自的出了門。
在後面的女孩沒忍住給他翻了個白眼,都工作了,在這擺什麼架子啊就把自己當成誰了,工作夠煩了,還忍你這脾氣。
另一位同事看見了,用眼神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可能是不想幹了吧。”
徐思在洗手間裡,點了煙,他越想越氣,沒忍住對着門發脾氣,用力踢了幾下“草,徐至,你爺的可真是沒用。”
徐至,他爸,他親爸和他親媽在他三歲時離了婚,原因是他爸有了小三,其實不止隻有小三,還有小四小五……等等。
敢出這麼多軌的,或許你會覺得他爸是個硬氣的,抱歉了,他爸是個吃女人軟飯的,拿着他老婆的錢在外面當老大,回到家給老婆當小二。沒有能力還偏偏把自己當事兒。
他親媽是個強勢的女人,知道他爸有小三之後,連帶着對他也有了厭惡,他爸也就當他是個能傳宗接代的,除此之外沒什麼用,徐思覺得他的出身還真就是個意外,剛好有了,哎,恰好生了。
什麼親情,什麼愛,在他的童年裡從未出現過。
他爸從他很小的時候就給他派了一個管家管他,管家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他對于這個姓許的管家倒也還算有點感情,因為隻有他會在意他幹了什麼,比起親爸這個管家倒還更像他爸,可是後來被辭了。
跟他親媽離婚後,他爸又重新找了幾個女的,但每次又因為他出軌離婚,每次結束的理由還真就是那麼一個,但沒事,這個完了下一個。
他爸那一堆死樣子,還偏偏有一堆女人喜歡,這讓徐思對自己的顔值有了很大的自信。他自以為他比他爸要帥。
在他爸的熏陶下,徐思從小到大沒把任何人當回事過,他堅信着隻要有錢,“一切都可以用錢來解決,而他最不缺的就是錢”這句話是他爸說的,他覺得很對。
從小學開始,他身後就有了群呼來喚去的小弟,他說一他們從不敢做二,他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喜歡上了這種把人當狗一樣的感覺。
十二歲時,他動手打了一名老師,他用錢就讓他沒有了老師的尊嚴,這時的他更加确定了錢的權威性,那位老師被他打倒在地下,眼睛兇惡又不甘心的盯着他,仿佛要把它吞掉,徐思承認那一刻自己是有些害怕的,可他拿出了一沓錢,那眼神便立刻消失。
他馬上藏起害怕仰起頭高高在上的俯視着那名老師。
十五歲時,他便學起了他爸,每天身邊女人不斷,這些女的跟他爸那些女的沒什麼兩樣,不是怕他就是怕他的錢。
他的身邊依舊會有一群狗腿子,就像伺候皇上一般伺候着他,他知道這些人并非有一個有真心,可他不在乎,隻要錢在就行。
他誰都不怕,隻怕他爸吃軟飯的那些女人斷了他的錢,因為他沒了錢什麼都不是。
十七歲時,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一眼,一眼他就确定自己喜歡上了她。
她叫許宛,校花,黑長直的頭發,雙眼皮眼睛,皮膚白嫩,大長腿,家裡有錢有勢,是個實打實的白富美,
他展開了對她的追求,可是從未得到她的正眼瞧過,他并不氣憤,因為他爸說過“馴服一個女人是需要耐心的”
有一天,他聽說了她有喜歡的人,并叫人打聽是誰,便開始調查那個叫向陽的男生,窮又軟弱,這是他對他下的定義。
一個隻會學習的書呆子有什麼用?他這樣和她說。
許宛呵笑一聲對他說“我當然是喜歡他,他長得帥學習好人又溫柔,你呢?就憑你那滿臉坑坑窪窪的臉還是渾身散發的臭錢味?”
徐思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别給臉不要臉,能做我的女朋友是你的榮幸。”氣急敗壞的說。
許宛故作幹嘔“别惡心了,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徐思怒了,揮起拳頭就要揚在她的臉上,可惜還沒出手就先被許宛扣了一拳在臉上。
“真是髒了我的手。”許宛說。
當天晚上就叫小弟們把向陽綁在了過來,向陽被壓在椅子上,徐思把頭套摘下。
向陽面無表情說“有事?”
徐思看他這樣子就來氣“你他爸的知道許宛是我喜歡的人吧。”
“哦。”向陽說。
沒想到他這麼冷靜,徐思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向陽還是沒什麼表情,徐思又給了他一腳,向陽依舊面無波瀾。
爺的,裝什麼清高。
“她不喜歡你,麻煩從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向陽給了他一個眼神。
找你爸的,徐思把他臭打了一頓,隻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麼有骨氣,一個表情都沒給他。
從那之後,他有時就在學校放學後打他。
徐思說“你最好是給我忍着,要不然這學你就别想上了。”
“别打臉。”向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