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21:30分。
原本這時候正該是今晚活動的高潮,整個會場卻因為突如其來的殺人事件蒙上了一層陰霾。
鈴木财團邀請的活動嘉賓之一——東京最大的玩具企業的社長——于泉真智被毒殺,毒藥竟在他8歲的小兒子身上被找到。
從被害人死亡到作案工具被發現,事件的發展充滿了戲劇性的怪誕和黑色幽默。
同在被邀請行列的毛利小五郎一家充當起了維持秩序的一方,在警方到來之前,他們和酒店工作人員一起,把帶着小孩的家庭分散安撫。大概過了七八分鐘,寂靜的大廳裡隻剩下此起彼伏的抽咽聲。
“目暮警官他們怎麼還不來?”毛利小五郎按了幾下青筋突突跳的額角,語氣裡是壓抑不住的憤怒。
“這次的兇手竟然挑在這種全是小孩子的場合行兇,還把作案工具藏到受害者的孩子身上,一點人性都沒有!這種人必須繩之以法!”
一旁的江戶川柯南也抿緊了唇,沉默寡言地在案發現場跑來跑去找線索。他仔細檢查了受害者的屍體,在受害者胸前挂着的懷表上發現了一張兩個人的合照。他對比了現場出席的人,很快找到了照片裡站在受害者——于泉社長身邊的人。
那個人正抱着于泉社長的小兒子——于泉真吾耐心安慰。
江戶川柯南看了一眼目光驚慌茫然的于泉真吾,回到毛利小五郎身邊詢問:“叔叔,現在抱着于泉社長的孩子的男人是誰?”
毛利小五郎辨認了一下,說:“啊,那是森川娛樂事務所的社長,森川亞和。聽說他和于泉社長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關系非常好。怎麼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江戶川柯南隔着手帕舉起找到的懷表,說:“我找了一張他們兩個人以前的合照,他們好親密啊。而且于泉社長應該很珍視這張照片,照片都有些褪色了也沒有更換。”
毛利小五郎拿過懷表一看,照片裡的兩個人姿勢确實非常親密:
森川亞和笑容爽朗地環着于泉真智的肩膀,于泉真智的一隻手則搭在森川亞和的腰上。注意到這些細節,毛利小五郎心裡感覺到一絲異樣。不等他琢磨得更清楚,等待已久的警笛聲終于由遠及近,在酒店門口停下。
“毛利老弟,現場什麼情況?”目暮警官一進來就直奔主題。
毛利小五郎瞬間把察覺到的異樣忘在腦後,言簡意赅地介紹了案件發生時的情況。
“……因為現場小孩子太多了,我們不好大張旗鼓地排查嫌疑人,害怕又引起孩子們的恐懼。”
目暮警官點頭,靠譜地說:“這些就交給我們警方吧。”
在知道了這次現場的特殊後,目暮警官特地帶了許多女警和性格溫和的男警。經過他們的盤問,确定與案件無關的人員都疏散離開,現場隻剩下代表主辦方的鈴木園子,毛利小五郎一家,以及被害者的妻兒和好友森川亞和。
而令人驚訝的是,他們這次排查出的嫌疑人竟然隻有一個,那就是于泉真智的妻子,于泉理。
于泉理是一位冷淡優雅的女士,不僅對自己丈夫的死亡漠不關心,面對警方和偵探的懷疑,她也冷靜地說:“如果你們懷疑我,那就請拿出實質性的證據來,否則就是诽謗。”
這話一出,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支吾了半天,沒說出什麼有道理的話。
目暮警官歎了一口氣。
衆所周知,“沉睡的小五郎”,不沉睡就基本沒有辦法破案。
這時,被森川亞和抱在懷裡的于泉真智突然開口:“還……還有别人。”
“什麼?”所有人的目光轉移到了于泉真吾身上。
于泉真吾大着膽子說:“嫌……嫌疑人還有别人,少年偵探團已經去找了。”
“少年偵探團?”
“沒錯!”
沒有預兆的,三個不同聲線的稚嫩聲音重疊響起。在衆人錯愕的視線中,兩男一女三個小孩站在樓梯上擺好了姿勢,雄赳赳、氣昂昂地說:“少年偵探團已經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并且已經帶回了現場。”
也是少年偵探團一員的江戶川柯南疑惑地問:“步美,元太,光彥,你們說的嫌疑人是誰?”
吉田步美、小島元太和圓谷光彥散開,讓他們身後的人走出來。
毛利一家和目暮警官驚訝地叫道:“清水姐姐/小姐?!”
清水清衣走出來,對他們點了點頭:“晚上好。”
随着她的走動,頭頂的燈光驅散了倒映在她身上的陰影。
當她的容貌完全露出,于泉真吾立刻指着她說:“另一個,就是她!”
*
基于于泉真吾的“證詞”,清水清衣被當做嫌疑人請到了大廳中央,和于泉理站成一排。
江戶川柯南第一時間忍不住問:“清水姐姐,你認識于泉社長嗎?”
清水清衣搖頭:“不認識。”
她看了一眼正在被法醫初步驗屍的被害者,補充道:“現在是第一次見。”
這句話太過地獄,讓聽到的人都下意識語噎,一時間沒人說的出話。倒是清水清衣沒覺得不對勁,還主動問警方:“我可以問這個孩子幾個問題嗎?”
順着她的視線看去,“這個孩子”顯然指的是于泉真吾。
警方還沒有表示,于泉真吾的親生母親也還沒有說話,森川亞和就帶着孩子一臉緊張地側過身體,急聲說:“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