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聽完容墨的闡述,笑得前仰後合,半個鐘頭過去停都停不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他媽神經了。”李哲笑出眼淚,拿指關節抹了抹内眼角,收回仰卧的姿勢,說:“你們真他媽一個傻子一個變态。”
“說誰變态?”容墨靠在沙發上雙臂交叉,表情漠然。
“你啊,”李哲說着又忍不住笑了:“哎不是,你也挺神啊,你是說,你都親手把他衣服扒光了,結果什麼都沒幹,躺在他身邊睡了一覺。你太有種了。”
容墨嘟着嘴,不服氣道:“怎麼沒幹?我,我自己解決。”
“我笑死了,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哲聽到這話笑得從沙發上掉下來,癱坐在地毯上:“不是,他怎麼就信了你呢?你照片都沒給他看啊。”
“你問他敢看嗎?”
“那你到底拍沒拍?”
容墨破口罵道:“當然沒拍了!我可沒那個癖好。現在個人信息那麼不安全,萬一洩露了,我死一萬次都不夠還的。而且…反正我都用腦子記下了。”
“太絕了。你真的太絕了。郁濯青也是倒黴,碰上你這種神經病,他估計吓慘了吧?以為你真把他睡了,哎?你說他不會是處男吧?我指的是,前面那個處。”
容墨挺起身,拒絕再聊這個話題:“跟你有什麼關系?”
李哲啧啧嘴:“還裝。你真是禽獸,能想出這手段,你好意思說陳書玉。”
“他?他能跟我比?”容墨把衛衣拉鍊一拉到頂,憤憤站起來:“我可一根汗毛也沒碰郁叔叔的。我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好好好,全世界就剩你一個君子了。”李哲兩手在背後撐着沙發墊,仰頭看他往外走,問道:“嗳?你去哪啊?”
“找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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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墨在郁濯青家門外等了好一陣,電話打不通,他就拍張照發給那人:【郁叔叔在哪?】
郁濯青沒說自己在哪,回複的是:【快回來了】
十分鐘後,一輛出租車從路西面駛進。
容墨轉過身,見郁濯青從車上下來,穿着白色大衣,戴着黑色口罩,頭發束得精緻利落,一看就是去了什麼重要的場合。
容墨兩隻眼睛瞪得筆直,故意盯着他卻不說話。
郁濯青有些心虛地向他瞄了一眼,随後打開門進去。
容墨冷着臉,目送那輛出租車揚塵而去後,才跟着跨進門。郁濯青像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樣,走到院子中央,自覺立定停下。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去了哪?”容墨果然開口找茬。
郁濯青放在口袋裡的手握緊,他現在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人。
“我去參加了一個品題。工作上的事,也要跟你彙報嗎。”
“要啊。”容墨大步移到他面前,“我可以開車接您啊,您幹嘛非要打車來回?”
郁濯青不敢看他,一直垂着眼睛:“沒那個必要。”
“我覺得有。”容墨語氣變硬:“而且這不是你說了算的。”
郁濯青無可奈何,走到小木桌旁坐下,“下次和你說。”
容墨也走過去,坐在他對面,說:“我要你家的鑰匙。”
郁濯青忽然擡眼:“不行。”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随時可以來,我也随時可以給你開門,但鑰匙不可能給你。”郁濯青嚴肅地說。
容墨不罷休,皺着眉又問一遍:“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容墨氣鼓鼓的,盯着他安靜了沒多久,就掏出手機說:“嘶——我昨晚又看了一遍我拍的照片,我發現你身材還挺…”
郁濯青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到底想幹什麼?”
容墨笑笑,撂下手機,順勢翻轉手腕和他十指相扣上:“我想要進出自如的權利。”
郁濯青立馬縮回胳膊,“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啊?我又不會對您做什麼,難不成郁叔叔還怕我大半夜偷偷進來爬上您的床?”
郁濯青瞪他。
容墨嘴唇一抿,眨眨眼睛安靜了兩秒。随後又說:“總之我就要。”
“你死了這條心。”郁濯青堅守底線。
容墨輕歎一聲氣,右手撐着頭,左手在桌子上用大拇指指甲蓋畫圈圈,裝出副特别失落的模樣,嘴裡念念有詞:“那我就跟我爸…”
“你換個别的要求,除了這個。”郁濯青搶斷他的話。
容墨動作一停,眼睛瞥向他,笑起來:“真的?”
“也要看看是不是比這更無禮的要求。”
“親我一口。”
容墨正過脖子巴巴望向他。
郁濯青意料之中。随即起身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往桌子上一扔:“拿去。”
容墨愣了愣,然後低頭笑起來,拿起鑰匙說:“親我一口是會中毒還是怎麼着?其實那晚我都親過…”
“容墨,”郁濯青眉頭緊鎖,再次打斷他:“你把照片删了。”
容墨站起來,“删了我拿什麼威脅你?”
“你還知道你在威脅我!”
容墨笑笑,兩手往兜裡一揣:“郁叔叔放心,隻要您不惹我生氣,我保證我爸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說完他湊近,放低聲音又道:“但萬一,郁叔叔哪天把我惹生氣了,我就要告訴我爸,都是郁叔叔引誘的我。”
“容墨,”郁濯青緊張地吞了吞嗓子:“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别總拉上你爸。”
“太好了,我和郁叔叔想的一樣。”容墨再次往前逼近,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笑:“我爸過兩天就要出去玩兒了,郁叔叔這段時間可要好好表現。”
郁濯青的身體像根被風吹折了的蘆葦,越仰越遠。容墨幹脆一把将他薅過來:“躲什麼?”
“你,你不要上班嗎?”郁濯青怯怯地說。
“嗯,”容墨點頭:“沒事啊,我上我的班,您畫您的畫,我不會成天閑得沒事煩你的,但是你得答應我,不許不理我,不許不接我電話,不許不回我消息。”
郁濯青埋着臉,掙開他的手。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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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墨坐在會議室内,手邊的手機不停地亮屏,一會顯示未接電話,一會顯示未讀消息。李哲催命似的催。
距離下班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高管們為新項目出現的漏洞問題互相甩鍋,争論不休,導緻會議陷入僵局。
“小少爺有沒有要說的?”總裁趙凱突然點到他。
容墨兩手交叉端坐在位置上,嚴肅地沖他搖了搖頭。
“那行,今天就到這吧,下周一,涉及這個項目的所有部門負責人,帶個解決方案過來,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