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叔叔嫌我沒内涵。”
“我不是說你沒内涵,我的意思是,你應該要有自己的目标,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我有想做的事啊。”
“你想做什麼?”
“我想跟你談戀愛。”容墨脫口而出。
郁濯青愣了兩秒,随即低下頭,決定再也不試圖和這人交流了。說不通,沒法能說通。
“郁叔叔,我是真心的,我想談戀愛,我都二十二了,我一次戀愛都沒談過,一個喜歡的都沒遇到過,直到回國認識了你。我覺得老天爺讓我孤獨這麼久,就是因為知道有一個你在等我。”
“什麼?”郁濯青感到匪夷所思。
他等他?
容墨忙改口:“好好好,是我在等你,我等你。”
“你真的太無聊了。”郁濯青合上書站起來。
容墨一把拉住他:“你都沒跟我談過戀愛,你怎麼知道我無聊?我花樣可多了。”
郁濯青發現他們壓根不在同一頻道,說的完全是兩碼事。
“郁叔叔喜歡花吧?最喜歡什麼花?我朋友有一個花圃,裡面各種各樣的花都有,郁叔叔,我們改天去那看看吧。”容墨嬉皮笑臉地說。
郁濯青掙開他的手,“沒空。”
剛往前走兩步,容墨的手機忽然響了。
“我爸?”
郁濯青猛地回過頭,驚慌失色:“别接。”
容墨把手機屏幕亮給他看,嘴上還在笑:“還是視頻電話。”
“容墨!”郁濯青疾步走回來,伸手要去捉他的手機。
“hello老爸。”容墨搶先一步按下接聽鍵。
郁濯青一定,頓時不敢再往前了。
容頌海和裴戚霜頭抵着頭挨在一塊兒,背後就是富士山。
“唉?你們什麼時候到的東京?”容墨問。
容頌海在那頭抱怨道:“你現在知道問了?我走這麼多天,你一個電話都想不起來給你老爹打。”
“我…”容墨瞄了眼面前那人,說:“我這不是在忙嗎。裴阿姨好漂亮啊,爸,你給裴阿姨拍好看的照片了沒,這麼美的風景。”
“指望他拍啊!他技術差得要死!”裴戚霜嫌棄地說。
“唉?我昨天拍的你不是說還行嗎?”
“哄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容墨在這頭大笑。
郁濯青看他們父慈子孝聊得不錯,站着隻覺得尴尬,正準備要走,突然,容頌海說話了:
“你穿的這誰的衣服?”
容墨一怔,緊忙把手機湊近到臉上:“啊,沒什麼。”
“唉?你在哪呢?”容頌海才瞧出不對勁。
郁濯青急着上前沖容墨搖頭。
容墨吞吞吐吐:“在家呢,我在家啊,還能在哪。”
“在家?我家我還能不認識,我看看,你給我看看你背後。”容頌海好奇心上來了。
容墨沒辦法,隻好讓開身子給他看了看窗外。
郁濯青緊張地瞪大眼睛,而容墨抖了抖腿,笑得好似幸災樂禍。
“唉?你在你郁叔叔家?你怎麼跑他那去了。”容頌海一眼看破。
“是啊!”容墨立馬大方承認,“我是在郁叔叔家呢。”
郁濯青恨不得上手去捂住他的嘴,但現在這個情況,捂住嘴應該隻會更糟糕。
“别亂說!”他隻能豎根手指在嘴邊,用唇語警告那人。
“你怎麼還穿着他的衣服?”容頌海火眼金睛,一下就認出了這件衣服是郁濯青的。
“我…”容墨故意裝出詞窮不決的樣子,惹旁邊人着急。
“我閑着沒事,就又來學畫畫了啊,剛才不小心把墨水潑到衣服上了,郁叔叔借了我一件換上,怎麼,要不要我喊他來跟你說幾句啊?”
容墨說完,郁濯青吓得懵在原地,甚至忘了搖頭拒絕,隻一味的用擰緊的眉眼望着他求饒。
“他人呢?在旁邊嗎?”容頌海問。
容墨用抵在窗台上的另一隻胳膊朝郁濯青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他…在廚房吧。”
郁濯青看到了他的手勢,但僵在原地沒動。
容墨咳咳嗓子,攤開手掌,一邊用手指做倒計時,一邊繼續和容頌海說:“要不要我下樓把手機遞給他。”
三、二、一。
郁濯青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了他。
容墨得逞,反過來将他的手握緊。
容頌海道:“行啊,我們去看看他是不是在做午飯了,中午做什麼好吃的。”
容墨搖頭晃腦地笑起來,“哎呀算了算了,不給你們看了,郁叔叔嫌我煩,我就别再帶着你們一塊兒煩他了,我待會要出去跟李哲他們一起吃,不聊了啊!”
“嗐?你怎麼天天隻知道跟李哲混在一起?”容頌海時刻不忘教育他:“你也沒對象,他也沒對象,打算湊在一起打一輩子光棍是吧?我說,你上次那姑娘沒追到手,你就不能再換一個?别整天除了上班就知道跟李哲鬼混。”
“我哪有鬼混。”容墨拉着郁濯青的手在底下蕩悠起來,“況且,誰說我沒追到手?”
“啊?”—“啊?”
容頌海裴戚霜異口同聲。容墨在這頭把手機放的很低,他們隻能看見一個尖三角的下巴和兩顆圓圓的鼻孔。
殊不知,此時這人正挑眉眨眼,含情脈脈的凝望着他對面那位“郁姑娘”。
“不告訴你們,我要出去吃飯了。”容墨低下頭,沖屏幕前二位擺擺手,然後傲嬌地挂上了電話。
郁濯青瞬時拿書往他頭上一拍:“好玩嗎?”
“嗷!”容墨抱頭,擡起眼一臉無辜地嘟嚷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