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澈聽完,眉頭肉眼可見的更加緊了些,“你們為何……為何一起過去?你又是怎麼從趙府出來的?出事那晚是我幫你溜出來的,難不成馮仁也像我那樣做?”
李未澈故意強調黎溪出事那晚是自己幫她出趙府的,他不信馮仁也有那能耐。
那晚,李未澈将繩子扔進牆裡,猛地用力一把将趙瑤牽引出牆外,趙瑤身手輕盈,未受一點傷。
黎溪不明白李未澈說的幫她那事,想了想說道:“是我讓馮仁幫我做了一把梯子,那晚也是剛巧碰到他,我沒有暴露,你放心便是。”
李未澈垂眸默了片刻,道:“以後夜裡我同你一起出去。”
黎溪忙推辭,“李公子不必為此冒險,趙府人都認得你,況且我父親對你……”黎溪沒說完,止住了話語。
“我也僞裝一番便是。”
黎溪看看李未澈誠摯的眸子,心裡飄過幾絲暖意,她抓捏了一番衣袖,擡眸語氣肯定道:“李公子還是牽扯得少些為妙。”
黎溪知道李未澈很想幫自己,多一個人多一份力看起來也不是壞事。可她認為自己可以,實在不行還有馮仁,馮仁這個局外人總歸安全一些。
李未澈剛要繼續說話,馮仁急匆匆地趕來了。
“你們在這做什麼?還以為你們丢了呢。”
馮仁說完又拎起手上的那隻野雞,“沒事就趕緊跟上我們吧。”
“這就來。”黎溪說完邁開了步子。
李未澈那垂在身子兩側的雙手此時握緊了拳頭,他斜了一眼馮仁和黎溪他們的背影,垂頭歎氣,随後不得不邁開步子跟上。
前面二人有說有笑,馮仁正在講述他剛才是怎麼獵到那隻野雞的,黎溪則是時不時點頭回應。李未澈感覺像是被人偷走了一件心愛之物,面對黎溪不同以往的客氣态度,他對馮仁的敵意更大了。
這次狩獵還沒結束,李未澈已經和黎溪約定好了下次狩獵的時間。圓晴和懷聞也表示會一起來,馮仁這下心裡更加明了,日期明确後他便不會像今天這樣差點就錯過了。
李府,有人正在向李父李母講述情況。
李父眉頭緊鎖,“成何體統?啊?”
李母在一旁也心裡火急火燎的,但又不得不勸說李父,“老爺,别氣傷身子,好好同未澈聊聊,孩子他會聽的。”
“他要是聽話也不至于再去同那趙瑤糾纏在一起!”
吼聲剛落,李未澈進了門。
他看看雙親都冷冰着臉,父親甚至怒氣沖天,他轉身就要離開,以躲避這場暴風雨,奈何未能如願。
李父大吼一聲,“過來跪好!”
李未澈轉回身,身形挺拔地站立,目光堅定,語氣冰冷,“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哪裡做錯了,父親直說便是。”
“混賬東西!你看看!”李父手裡指着李未澈,沖李母瞪着眼珠子。
李母正在思索勸說的緩和話語,奈何李父并沒有給她機會說,他又大聲吼了一遍,“跪下!”
李未澈心裡疑問,這是為何事,犯得上老爺子大動肝火。
“好好好,您先說我錯哪裡了,若真是我錯了,我跪便是。”
李未澈目光依舊堅定,絲毫沒有心虛的意味。
“你今日去哪兒了?”
李父這話一出口,李未澈心裡微頓,而後道:“同懷聞去打獵啊。”
“除了懷聞還有誰?”
“圓晴。”
李父顯然不滿意,“你就死不承認!趙瑤也在!你就是沖她去的,哼!”
李未澈心裡這下有些沒底,父親又是如何知道的?難不成是派人跟蹤自己了?
但他就是不承認,“沒有趙瑤,就我們三個人。”
“還嘴硬?”李父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就要沖過去教訓李未澈,李母忙拉住他。
“老爺,别沖動,定是那趙瑤勾引咱未澈,定不是未澈的問題。”
李母說完這話,李未澈聽得心裡不是滋味兒,“母親不可這般揣測她人。”
“你看,還護着她,我看就是他主動!”
李父甩開李母的肩膀,幾步跨到李未澈面前,擡手就是一巴掌。
李未澈毫無防備,被那渾厚的一巴掌震得耳邊嗡嗡的,頓時,他右臉上顯現出一個紅色的五指印子。
他慢慢轉回被巴掌扇歪的臉,目光剛毅地看着李父,胸脯一起一伏,怒意滿滿。
李未澈轉念一想,不能将矛盾激化,他便壓下怒火,扭頭就走。
無論李父在身後如何吼叫,他愣是一步不停,像是個逃離訓斥的孩子。
晚膳,李未澈隻吃了一點,他悶悶不樂,不光是因為父親那頓劈頭蓋臉的訓斥,還因為那馮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