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想來想去,父親的告誡就抛在了腦後,眼下隻有馮仁是一顆絆腳石。
他思索來思索去,為何趙瑤會和馮仁走得那麼近,甚至更加相信他,定是那馮仁死纏爛打。
他不禁冷哼,馮仁一看就是那種油嘴滑舌之人,趙瑤心地善良對他沒有戒備心,便被他蒙騙了。
他越想拳頭握得越緊,兩排雪白的牙齒此時咬合得很緊,像是要吃人一般。這是他一向溫潤的面容中難得一見的狠厲表情。
“少爺,夫人來了。”
李未澈一聽是母親來了,忙整理好情緒,面色恢複平靜溫和,迎出門去。
“母親,這麼晚,您怎麼來了?”
李未澈一臉笑容,李母的眼神愈加寵溺。
李母進門坐下,眼神不離李未澈,“你父親說話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他也是為你好。”
李未澈坐在母親對面,臉色微沉,“我都習慣了。”
李母見他一臉委屈,心疼地忙握上他的手,“你莫怪你父親,你也知道他同趙老爺有過節,一知曉你同那趙瑤糾纏在一起,他定是心情不悅。”
李母語重心長,“澈兒,你聽話,莫要再去見趙瑤了,你們兩個人是不可能的,不光你父親,趙家也不會同意的。”
李未澈抽回被母親握住的右手,垂眸冷臉,“你們這一輩的恩怨,同我們這一輩有什麼關系?”
李母輕歎一口氣,細眉緊了幾分,“就算你們能成,她進了咱李府,兩家親家直接不來往嗎?再說了,我和你父親如何同她相處?”
李未澈不發一言,隻垂眸沉思。
“澈兒,莫要繼續浪費時間了,過幾日你同那孫家姑娘相看相看,那姑娘生得如花似玉,乖巧懂事……”
李母正說得起勁,李未澈不願再聽下去,“母親,莫要繼續說了,我不去。”
“為何不去?難不成你心裡就惦記着那趙瑤?她有什麼好?”
李未澈将頭側向一邊,“她的好你自然不知。”
“澈兒!”李母沒忍住提高了音量。
李未澈被吓一跳,回過頭來驚訝地看着母親,見母親又急又氣,他心生一計。
“好了好了,我方才那都是玩笑話,我知道你和父親是為了我好,我去相看便是。”
李母聽了兒子這一番話,臉色瞬間緩和下來,她還擠出一個欣慰的笑來,“甚好,甚好,我就知道澈兒最懂事了。”
送走母親,李未澈坐在桌前,面色如灰。
夜裡,他溜出李府,一路快步去了趙府牆外。
他繞牆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一點兒蹤迹,不見趙瑤的影子。
白天黎溪沒讓他晚上同行,他便不知這黎溪翻牆的地點。
他在原先幫助趙瑤翻牆的地方等了許久,依舊沒有一絲動靜。
他之後又繞牆轉了一圈,依舊不見有什麼異常迹象,周圍夜色一片沉寂。
他失落地離開,一陣涼風吹來,直往他的胸口裡灌,他不禁加快了腳步。他邊走心裡邊想着趙瑤定是白天打獵累了,晚上才沒出來。
黎溪今夜的确沒出趙府,她一時還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麼做。
若那當年給林氏看病的大夫還在世,她定會去找他問個清楚。可現在,能接觸到的人隻有街尾那個男子還有府上的幾個仆人。
她還是想去街尾那戶查個清楚,奈何害怕打草驚蛇。
她白天已經同馮仁約好,第二日夜裡再出來。
馮仁這一晚睡得很踏實,早上醒來還打了一套拳。
林暄倚在門框上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套拳的全過程,“你這是從哪兒學來的?招式我都沒見過。”
馮仁輕擡眉毛,心裡暗喜,這套拳是他穿越來之前在拳擊館學的。
“我自己發明的,你要不要學?”
馮仁這麼一說,正和林暄心意,“好啊,這第一招怎麼打來着?”
馮仁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教他,最後他還是感覺需要一個沙袋,總是打空氣也不出效果。
他和林暄一起動手,一上午啥也沒幹,愣是将一個圓柱形大沙袋做出來了。
兩個人一起托舉着沙袋,将其挂在提前定好的橫梁上。
“大功告成!以後啊,咱倆就沖這個沙袋練拳。”馮仁笑着拍拍手上的灰塵,一臉得意。
林暄直接沖沙袋來了一拳,沙袋直輕輕晃了晃,林暄感覺手上有些痛,龇着牙甩了幾下手。
馮仁猛地給沙袋一圈,沙袋來回擺動了幾下,他也感覺手上一陣疼,也甩了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