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莫不是記錯了?已經開了五年了。”
馮仁驚歎,“哦?那定是我記錯了。”
邱大夫很快處理完傷口,“好了,給你拿些敷藥,幾日後便可痊愈。”
馮仁點頭緻謝,“多謝大夫。”
他說完,跟随大夫走出裡屋門。
馮仁看着門外排隊等待拿藥的顧客,歎道:“大夫,您這醫術高超,每天都要接待不少人吧?”
“還好,我倒希望人們都健康無疾。”
“邱大夫真是大善人啊,我前天看到有兩位受傷的兄弟來您這,我昨日碰巧受了傷便也來此找您,可昨日這裡卻沒開門。”
邱大夫聽到這話腳步一頓,轉回頭來看向馮仁,眼神幽暗審視、還摻雜着幾分疑惑。
“前天我不曾見過你說的受傷之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馮仁輕輕一笑,“哦?沒有嗎?嘶……那肯定是我記錯了。”
邱大夫眉頭漸漸緊蹙,“你到底想打聽什麼?從開始到現在,你已經記錯兩件事了。”
馮仁臉上的笑意消失,壓低聲音道:“借一步說話。”
邱大夫眼神一橫,随後面色緩和幾分,同馮仁又回到裡屋。
大夫屋門随手關上,屋裡現在隻有他和馮仁兩個人。
二人相對而立,邱大夫先開口,“說吧。”
馮仁壓低聲音,“前天我有兩個兄弟為了救我受了傷,待我脫離危險後,發現他們不見了,我很是擔心,可是找了兩天都沒結果,所以想問一下大夫您,可否見過兩個受傷的兄弟。”
邱大夫眸色轉為溫和,“我的确沒見過你說的這兩個人。”他說完就邁步去開門。
馮仁以為大夫要走,剛想伸手去攔,便聽見大夫開口喚那小徒弟過來一趟。
馮仁立刻收回手,面對轉回身來的邱大夫禮貌一笑。
小徒弟走進門來,邱大夫按馮仁的原話詢問一番,小徒弟垂眸想了片刻。
随後,他猛地擡頭,眼裡多了幾點光亮,“噢,我想起來了,前天确實有兩個身上有血的男子前來,可是當時師父你在裡屋給人看病,那兩人中有一個人等不及非要拉着另一個人走,最後他們便離開了。”
邱大夫聽完,看向馮仁的眼神也輕松了許多。
馮仁問:“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往南。”
“多謝二位。”馮仁道謝後付了藥錢,離開醫館後往南邊走去。
他邊走邊想,這兩人會去哪裡呢?這附近隻有兩家醫館,若是出了這片再去看醫,豈不是太遠了些?
馮仁一直沿街向南走着,一直走到出城,天色已晚,他望着街上漸漸稀少的人群發呆,他似乎失去了方向。
他歎了口氣,準備打道回府。
一連幾日,馮仁都去街市上擺攤半天,回家做木工活半天,他在等機會同黎溪見面。
午飯過後,他在院子裡曬了一會兒太陽,看着那個沙袋眸光一轉,起身便去赤手打拳。
他正打得起勁,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馮仁愣了一秒,而後繼續打拳,并不想去開門。
林暄從椅子上起身,“啧”了一聲,“誰啊?”
門被打開,林暄聲音瞬間柔和下來,“趙姑娘。”
馮仁聞聲,立刻停下手裡的動作向門口看去。
黎溪微笑着跨進門來,馮仁一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表情起初木木的,而後才轉為微笑。
“在練拳?”黎溪笑意不明地看着馮仁。
馮仁甩了甩手,問:“你今日怎麼有空出來?”
“圓晴生病了,我去看她,借此機會,回府之前來你這一趟。”
“赤手打沙袋,不疼嗎?”
馮仁一隻手搓了搓另一隻手的手背,“不疼。”
“不疼才怪!”林暄在一旁壞笑,馮仁斜了他一眼。
林暄沒有要閉嘴的意思,繼續道:“他要做副手套,奈何手藝不精,做出來不成樣子。”
黎溪捂嘴偷偷一笑,“我來做吧。”
“多謝趙姑娘了,馮兄啊他起初怕麻煩你,死活不答應。”
黎溪遲疑着看向馮仁,眼神裡有些不敢相信的意味。
馮仁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性情了,竟然怕麻煩自己。
黎溪清了清嗓子,語氣有些許得意和不在話,“縫個手套而已,又不是什麼難事。”
馮仁似笑非笑,“也不是,這事兒我請外面的繡娘做就好。”
黎溪一聽這話,心裡不痛快了,他這是看不上自己的手藝?
“行,那你找繡娘吧。”黎溪臉色立刻冷了下來。